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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毗夜门前扣了三下,毗夜才开门。
南缇进门坐定,望着双手合十的毗夜,她开门见山问道:“师傅,我们是不是一直在重复过同一天?”
毗夜默然点了点头。
南缇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们重复了多久了?”
毗夜眸不抬,身不动:“重复了二百四十天。”
二百四十天,他们竟在这客栈里活了大半年。
重复循环地活在同一天。
“我都在做些什么啊……”南缇扶额,似自言自语般呢喃。
毗夜却只当南缇问他,廖淡回答:“施主你吃了二百三十八餐晚饭,两餐没吃。劝架七十七次,没劝架一百六十三次。和风施主交}媾二百一十八次,没交}媾二十二次。”
毗夜说完最后两句话一出,南缇竟莫名内疚地低了头。
内疚少顷,南缇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她又梦到了毗夜多少次?没梦到多少次呢?
南缇抬头凝视毗夜,对上他的目光,竟错觉毗夜的眸光一动,似有无限柔情,却稍纵即逝。
南缇定了定神,继续询问毗夜正事:“师傅,你既然知道我们被陷在同一天里,又为何不将大家解救出去,摆脱这循环?”
毗夜眸色如漆:“贫僧暂时还救不了。”
“可是哪里遇着了难处?”南缇脱口而出,仿若心底本能:“我帮你。”
毗夜合十的双掌很明显震了震,他主动对上南缇的目光,问她:“施主,你可记得贫僧同你,还有风施主进客栈是哪一天?”
“是戊午年六月初五。”南缇的记性一贯很好。
毗夜点点头,表示南缇记的日子是对的。
但他又说:“但困住大家的,不是这一天。”毗夜嚅唇轻叹了一口气:“贫僧算不出来,大家究竟被困在哪一天。”
“那就把这一天找出来。”南缇果断接口,她思忖片刻:这家客栈有古怪,她、毗夜、风燕然和风燕然的那几位仆从肯定没问题,那么……
南缇敛笑问毗夜:“师傅,你觉得这客栈里四人,戚家夫妇,贺子,烛龙,哪一位有问题?”
南缇边说,边自己在脑海里将这四人的言行举止回忆了一遍,不等毗夜开口回答,她又问毗夜:“师傅,这二百四十天里,贺子是不是一天都没有没和我们一起吃那顿晚饭?”
☆、梧州府(四)
作者有话要说:几天没更,我回来了,最近努力日更两天==#
“可以从贺子查起。”毗夜说:“但贫僧觉得未必是他。”
“一个一个来嘛。”南缇爽快地说:“不是贺子,就再查别人。”她又吐了吐舌头,靠近毗夜几寸:“师傅,你会同我一道查吧?”
毗夜坐着,纹丝不动。
南缇就再靠近几分,几乎贴上毗夜,她歪着脑袋嫣然一笑:“师傅,万一遇上法术高强的,我一个人查应付不过来呀!”
毗夜就站起了身,雪色僧袍的衣角飘动。
毗夜虽然没说话,但南缇心知他是答应了。
毗夜同南缇一道下楼,一开门却发现风燕然站在门外。
风燕然见南缇瞟了自己一眼,立马神色紧张,抬抬下巴解释道:“我是路过——”
其实风燕然自己清楚:才不是路过,饱暖思欲,他来找南缇房内找她,却见她进了毗夜的房间。于是风燕然紧张得一直在外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