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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他的黑发、他的红衣,他明明在赤帝仙宫月色浓华的池柳边初见,就对她一见钟情。
于是凤女雕出一具跟鸿冥一模一样的人偶,取名柳月池。
凤女再将鸿冥留下来的法力和空悬了三十五年的魔君之位一并给了柳月池。
她的尊主又回来了,不是吗?
60爱恨情仇命里去(十六)
这边,毗夜问完凤女,知她将媚君送去凡间,毗夜就出黑天也上到凡间。
他缓缓闭起双眼,默想片刻,很快感念到媚君身在何方。
毗夜寻路去往汝宁王府,隐没身躯在空气中,成为无形。他踏进王府不久,就听见阵阵浪声荡语从花园里传来。女子的声音毗夜再熟悉不过,正是由媚君唇中发出。以前她与他欢}好时也是这般的叫,毗夜闭上眼,竟能很快想象媚君此刻的神情姿态,无一处不令男子销骨慑魂。
她在扭动,她在迎合,她在喊着叫着求快些进出,可是压在她身上的……不是他?
毗夜竖耳细听,确认:不是他。而且听声音,有不只一个男人。
毗夜喉头一哽,伫立原处良久,终是选择走了进去。
映入毗夜眼帘的画面,果真如他闭目所想,媚君正在同两位男子欢}好。她趴跪着身子,以最原始类兽的姿态,后面高高地翘起,迎着求着一名男子进入。那男子时不时伸手在媚君臀上拍几下,她就笑得叫得更欢,姿势更加谄媚。
但媚君很快就不能叫了,因为另外一名男子将利器伸入了她的嘴中。媚君也不拒绝,卖力得就舔了起来。
她媚眼如丝,偶尔斜飞脉脉双眸,目光会扫到毗夜的身上。
毗夜知媚君看不见他的身躯,她是在对那两名男子传“情”。
毗夜感到眼前的媚君全然陌生。
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果然是完全被控制了,此时的她不是媚君,而是媚姬,是毫无感情只有媚骨的躯壳。
毗夜清醒而又明白,心却不能禁地酸得揪起来。
毗夜望见媚姬片缕未着的身子上独挂着那尊白玉佛佩,他莫名有些恼,就一挥手隔空施法,让那玉佛从媚姬脖颈上掉了下来。
毗夜转身离去。
他步出王府,不施法术,只凭双脚走了十里路,无论是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城郊零星经过的几个路人,没有人望得见他。
凡人们就似媚姬一样,瞧不见他。
毗夜知道媚姬不是媚君,她已受控制,心里不再有他。
可他就是难过。
毗夜掉头折返,狂奔回汝宁王府。路人们经过荒郊,皆觉奇怪,缘何地上积水的污凹,会自行溅起泥水?
没人知道,脏兮兮的泥水是溅在毗夜无尘的白衣上。
他匆匆奔跑,僧衣尽污却不曾自察。
毗夜气喘吁吁跑到汝宁王府,才想起来这一段路他本可是用法术转瞬即至。
他跑回汝宁王府,在寝宫中瞧见媚姬,大名王抱着媚姬,不断呵她哄她,却止不住她的哭声。
她眼泪似串往下滴,不停不断地说白玉佛怎么突然不见了。
媚姬的眼泪和泣声令毗夜心碎。
毗夜暗暗后悔自己方才冲动的举动,不该摘了媚姬的白玉佛。
他深深攥紧了双手,指节凸出红痕,对自己暗道:一定要救她出这胚形,出这牢笼。
待到大名王离开以后,毗夜就渐渐显出身形。他低着头,尚且还在尴尬自己的突兀出现,媚姬却快步走过来,脚步匆忙得几乎刹不住,要贴上毗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