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心里想的是那天朱慈烺询问骆养性难道就是为了今天。
“太子休要胡闹,”
崇祯不悦道。
他也想敲打一下周家,但是不想闹到朝堂上,皇室很不体面。
而朱慈烺弹劾外祖,让人攻讦孝道,这可不是小事。
“父皇,臣下此番弹劾嘉定伯,心里也是矛盾之极,儿臣也知道至为不孝,”
();() 朱慈烺沉痛道,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他必须沉痛,其实他沉痛个屁,
“不过,当此家国艰难之际,嘉定伯不但不思报效君恩,反倒越发的跋扈,就在最近三月间,嘉定伯鲸吞了通州两千余亩田亩,通州两个铺面,京城一个铺面,实在是贪婪之极,”
朱慈烺躬身哽咽道,
“如今天下激荡,民心浮动,嘉定伯却是欺压良善,逼迫过甚,我大明流民甚众,朝廷本就赈济不及,嘉定伯此番却是让几百户数千百姓成为没有田亩的流民,难道嘉定伯尤嫌我朝流民不多吗,嘉定伯此举动摇我朝民心士气,这是要毁了我大明根基,本宫着实不能忍受,因此才无奈弹劾嘉定伯,此风绝不可涨,否则我大明国将不国,”
朱慈烺给周奎扣上了几个大帽子,贪婪不知进退,朝廷艰难民心浮动的时候顶风作案压迫太甚,制造了数千流民,尤其是大明将会因此国将不国,这个罪名太重了。
为他的弹劾留下了充足的理由。
而且朱慈烺表情看上去确是很悲痛很沉重,谁敢说他的不孝。
听了这些话,崇祯心里好受不少,最起码这些理由实在充足,他的长子实属无奈才大义灭亲,大义在手嘛。
“此事不可胡言乱语,不可盲目听从,”
崇祯皱眉道。
其实他完全清楚朱慈烺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骆养性办事还是靠谱的。
但是他要做个表演,区别自己的儿子,别给这些臣子好像他们父子暗地里筹谋周府的模样。
朱慈烺也很清楚,崇祯一定知道他的证据是不是可靠,骆养性要是不打小报告,那就不是骆养性了,崇祯如今是明知故问,额,他这便宜老爹也有演技了,
“父皇,儿臣这里有实证,都是嘉定伯府何时何地鲸吞的田产和店面,人证嘛,通州受害百姓众多,一问便知,”
朱慈烺递上了一个单子。
王承恩下来收去递上。
大殿里一片沉寂,众臣的脑袋都在高速运转。
太子今日所谓何来。
太子没有目的,可能就是和周府有矛盾。
开玩笑,皇室出身的人就这么浅薄。
何况这两天太子所为让人刮目相看,他办事怎么可能没有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