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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中定然是有怨言的,但是你要知道,江家既然一心求娶你过门,定然不会亏待你。以后你要孝顺公婆,好好伺候丈夫。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是,祖父说得是。”夏堇点头,“其实这两天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只要母亲身体健健康康,我没有旁的牵挂,定然能做到祖父的要求。”
夏佥闻言,心中有些不悦。夏堇这话分明就是威胁。十几年前,自儿子打发走屋子里的通房,他就不喜欢冯秀雅。身为女人,生不出儿子,又终日哭哭啼啼,不但不能帮衬丈夫,管理内宅,还要时时刻刻让丈夫陪着,哄着。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男人的累赘。
“祖父,孙女别无他求。母亲求的也不过是一日三餐,安安静静过日子而已。”夏堇再次恳求。
“行了,我知道了。”夏佥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夏堇抬头瞥了一眼夏佥,复又垂下眼睑。父亲死的那天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一定会查得清清楚楚。为了以后的调查,她要不要先在夏佥面前做个铺垫?
“祖父,孙女热孝成亲,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父亲。不知道祖父能否找人替孙女在父亲过世的地方烧些纸钱?我没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这样合不合规矩。”夏堇一脸悲凄。
第28章焦急
夏佥虽然对夏知翰不满,但始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说看夏堇回门的阵仗,只要江世霖醒了,说不定两家真能走到一块儿。若是如此,对夏家有益无害。两相权衡,他点头应下了夏堇的要求。
夏堇辞了夏佥,回到自家的院子,钱妈妈已经领了大夫在偏厅等候。夏堇进了母亲的房间,和海棠一起服侍冯秀雅起身穿衣。待一切打理妥当,正要请大夫入内,张氏和王氏到了。先前,王氏已经遣人把银狐皮和其他东西送了回来,这会儿笑得有些心痛。
夏堇应酬着二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夫身上。眼前的大夫姓史,和另外一位陈大夫一起,经常替她母亲诊症。先前,她明明交代钱妈妈去请陈大夫的。
史大夫开了温补调养的药方匆匆走了。王氏和张氏陪着冯秀雅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夏堇吩咐海棠亲自带人去抓药,随后悄悄问钱妈妈,为何临时换了大夫。
钱妈妈告诉夏堇,她先去找的陈大夫,因他不在家,才自作主张去请史大夫了。话毕她问夏堇,是不是再请陈大夫回来复查。夏堇想着史大夫也经常替母亲看病,医术医德都是有口皆碑的,便交代钱妈妈,等汤药喝完了,看看情况再说。
钱妈妈点头应下。夏堇正想问她知不知道她的奶娘身在何处,就听母亲唤自己过去,只得先去见冯氏。
冯氏看到搁在炕上的一堆东西,询问夏堇:“你对她们说了什么,她们愿意把东西送回来?”
“母亲不用担心。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您的,送回来是应该的。”
“堇儿,日后我一个人在这,凡事都要靠着她们,可不能得罪她们。”
“母亲!”夏堇又气又恼。她知道,母亲是在暗示,她根本不该向张氏、王氏讨要东西。这样会得罪她们,让她以后难做人。“您放心,她们不敢为难您的。先前我去找过祖父了,祖父也答应了。”
“堇儿,母亲不是怪你。”冯秀雅说着,眼睛又红了,“我只是害怕。你父亲不在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事……”
“万一有什么事,你就遣人去江家找我。”
“你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子,姑爷又没醒,如何能经常回娘家?”说话间,冯秀雅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母亲,您就不用再担心了。”夏堇指了指一旁的东西,转移话题:“您若是有精神,不如趁现在把东西收拾妥当。这对银狐皮,还有外祖父母留给您的那对镯子,暂时由我保管。”她想了想,放在江家也不妥当。之后她向夏知瑜讨回自己的嫁妆,同样不能搬去江家,省得她们离开的时候无法带走。“母亲,如果我记得没错,外祖父是不是在江边买过一个小宅子?”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说起这事,冯秀雅更伤心了。自她的兄弟死后,她娘家就成了绝户,财产全都被官府收走了。幸好那座宅子原本是他父亲友人所有,因对方急需用钱,她父亲给了现银,没去官府办手续,计划等对方渡过难关,就把屋契还给他。结果世事难料,她的父兄都死了,而那位友人再也没有回过涿州,宅子一直空置着。
夏堇含糊其辞地敷衍了母亲,追问:“那宅子的地契和钥匙现在何处?”
“应该在你姨母那。我隐约听她提过。不过据说那宅子又老又旧,你外祖父生前,只是偶尔去钓鱼,看夕阳。若是要住人,光修缮就得花不少银子。”
夏堇点点头,正盘算着找什么理由去一趟姨母那边,就听紫鸢在外敲门。她急忙交代冯秀雅:“母亲,关于宅子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紫鸢,海棠等人,省得不小心被官府知道了。”
“我无缘无故提那个干什么?再说又不值什么银子。你姨母留着屋契,也是想等那人回来,还了你外祖父的心愿。”
夏堇闻言,复又叮嘱了冯秀雅几句,带着紫鸢去了隔壁屋子,压低声音急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紫鸢深吸两口气,低声回道:“三奶奶,奴婢先前看到崔公子,好不容易才把他拉走。他问了奴婢好些问题,又说,又说……”
“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