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明珠,你就跟母亲说说刚刚在外面是怎么回事吧”
夏明珠到长公主的笑心也定了定。
她想到先前孟嬷嬷说的,让她一定要诚恳请罪,可以少说,但不可有欺骗,所以她虽然心中害怕和不甘心,但还是硬着头皮,忍着屈辱道“母亲,是先前孟嬷嬷到姐姐带着几人在大门外张望,就上前问她是何人,又质问她为何要将马车停在我们府大门外的正中间。”
“孟嬷嬷无礼,姐姐的丫鬟气不过上前抽打了孟嬷嬷。母亲知道,孟嬷嬷是女儿的乳嬷嬷,女儿见孟嬷嬷受辱,就忍不住上前斥责姐姐,对姐姐无礼母亲,那时女儿不知姐姐的身份,冒犯了姐姐,还请母亲责罚,女儿甘愿受罚,只愿姐姐不要怪罪我。”
孟嬷嬷说了,她们对那丫头虽然无礼,但那也是她们不懂规矩在先,又打人在后,就算自己对她们无礼,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就不怕别人再在背后泼脏水。
就算母亲可能一时不高兴,但只要之后自己对那丫头表现得亲热点,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若是那丫头不理不饶,只会更显得她粗蛮无礼,母亲暂时在认女的兴头上也就罢了,但国公府一定会不喜她,就是在京城名声也会很快就会坏掉的。
长公主听了夏明珠的话,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但笑容却仍是慈和可亲的。
她转头就对明舒问道“舒儿,刚刚是这样的吗”
明舒点头,认真道“的确是这样的。阿娘,先前女儿没顾上说,刚刚这位姑娘的下人的确对我无礼,但她对我无礼,我的侍女已经处罚她,也就罢了。但她不仅对我无礼,还对燕王世子殿下出言不逊,竟敢说世子殿下目无法纪,要将世子殿下捆绑送官。”
“阿娘,这样的下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主,此次冒犯燕王世子殿下便也就罢了,但若是任其继续留在我们府中,将来就有可能冒犯其他贵人,岂不是一大隐患还请阿娘处理了她,以儆效尤。”
夏明珠
孟嬷嬷
孟嬷嬷一下子跪在了前面,以头叩地,对长公主哭道“公主殿下,今日老奴行事的确糊涂,但是当时世子殿下是在马车之上,老奴并不知道是他,这才出言不逊”
“正是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你就敢对来访长公主府的客人出言不逊,先是让他快滚,再说他目无法纪,要捆绑他送官拷问,连世子殿下都说你简直是活腻了,这次是燕王世子,下次是不是就能是太子殿下留着你这样的恶仆在长公主府中,长公主府的名声岂不是都要被你败坏光了”明舒厉声斥道。
孟嬷嬷气得简直是七窍生烟,真想破口大骂,可是就算是气得吐血,她也知道这小贱人是长公主刚认回来的女儿,如果自己再敢对她出言顶撞,长公主更不会轻饶自己的。
她忍着气磕头请罪道“公主殿下,姑娘,是老奴有眼不识金镶玉,冲撞了姑娘,冲撞了燕王世子殿下,老奴有罪,只是老奴求公主殿下在今儿个是姑娘第一天回府的大喜事情上,饶了老奴的性命,免得让姑娘回府第一天就沾上了晦气,老奴愿意回国公府,让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严惩,这样也能不坏了姑娘的名声。”
短短几句话,就表达了几层意思。
一是她的身契是在国公府那里,长公主是不能直接惩处她的,小惩也就罢了,大惩却是不能的。
二是明舒刚刚第一天回大长公主府,就打杀下人,传出去,定会坏了她的名声。
长公主皱眉。
明舒就嗤笑一声,道“听听,我不过是第一天回长公主府,这恶奴就敢当着燕王世子的面,先是斥我粗蛮无礼,命我给你们的县主下跪行礼,又道公主殿下岂是我这等不知礼数之人想见就见的,让我快滚,道是不经得她的同意,我就不可能见到公主。”
“现在当着公主殿下的面,又敢以我的名声相胁,让我们惩罚不得她。你这样的恶奴刁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不能做的你冲撞了燕王世子殿下,受罚本就是家法份内的事,今日在场都是长公主府和国公府的人,何人敢在外扭曲事实,故意败坏我的名声就你这恶奴吗”
孟嬷嬷脑袋一“嗡”,她什么时候让她“快滚”,说过“不经她的同意,她就不能见公主”了
这明明是她们家姑娘说的话
可现在她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压到了她身上
她转头去夏明珠,却见她垂着脑袋,只能到她的面色发白,她便知道这些罪名怕是只能自己顶下了。
可这样的罪名她怎能吃得下
而且,我的姑娘,就算我替你顶下这些罪名,你以为外人不知道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你,让全京城笑话的人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