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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歌看着走出来的费夏,微微皱了皱眉,凤朝阳也看向费夏,只是眉眼间不见怒气,一片淡然。何云芙和凤朝玥看着走出来的费夏,皆是心下一喜。
端王看着跑出来的费夏,心底不快,她不服,难道是说他们舞弊吗?高阳看着费夏,微微皱眉,她莽撞让凤朝阳上台,险些让她丢了颜面,她还怕歌儿怪她,好在,凤朝阳不知怎么了,突然画技大增,得了一甲,她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不想费夏竟然出来闹事。
“王爷们在此,不得无礼。”高阳出声提醒。
费夏却没有会意到高阳的意思,她继续道:“郡主说主题为梅花,凤朝阳整幅画卷上却只有一个单薄的梅枝,臣女以为,她乱了主次,不配为一甲。”
瑞王闻言,勾了勾唇:“那你觉得她应得个什么?”
费夏一顿,想着高阳之前是想让凤朝阳出丑的,便道:“臣女以为……末五的画技而已。”
凤朝沣闻言,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将他身边本就害怕的姑娘更是吓了一跳。瑞王看着已经发怒的凤朝沣,温声安慰道:“凤少尉莫急。”他说完又将目光落在凤朝歌身上片刻,复移开。
“末五是谁?”瑞王突然出声问道。
凤朝玥一愣,随后脸蓦然涨红,僵直的坐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她身边的丫鬟见了忙推了推她,轻声提醒:“小姐……”
久久无人答复,瑞王微微皱眉,声音冷了几分:“末五是谁?”
原本殿内还有小声议论的细碎声,此刻皆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室内烛火微晃,烛泪顺着油红的烛身流了下来,滴答滴答融入铜盘内。
凤朝玥只觉周身陷入黑暗,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强忍着站起了身,低声道:“回王爷话,是臣女。”
瑞王看了看凤朝玥,然后将目光落在高台上举画的侍者身上,侍者见了连忙拿着凤朝玥的画上前,和凤朝阳的话并放在一起。
一时间,台下哄笑声起。
凤朝玥听了脸更红,她低着头,压住眼底的泪水,心底对凤朝阳的恨意更深。今日她处处出风头,而自己却一再出丑,原本想借着郡主宴会,得到平王赏识,不想却出了那样大的丑。如今自己的画作也被拿出来和她比较……凤朝玥在心底暗骂出来挑事的费夏,却不敢对叫她出来的瑞王有一丝不满。
凤朝玥的画,是一幅满卷的红梅,花团锦簇的,大朵大朵的红梅,完全失了梅花孤傲风雪的气节,再加画工又不甚精湛细腻,自是排了最末。原本单单看去,也还不错,可是此刻两幅画一比,满卷红梅略有俗气,倒不如单单一支傲梅来得意境深远。
二者差距一看便知。
瑞王又看向费夏,沉声道:“你可还觉得此画应得末五?”
费夏看了看凤朝玥的画,咬了咬唇:“臣女…臣女一时走眼,还请王爷莫怪,只是……”
“费夏!”高阳出声了,焦急的声音带着些许严厉:“王爷们宽宏,不计较你的冒失,还不退下?”
费夏被高阳这一吼,心底一颤,她忙低下头:“多谢王爷,多谢郡主,臣…臣女告退。”说完忙退了下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孤愣愣站在那里的凤朝玥,凤朝玥强忍着泪水,不知所措。突然殿内响起一声轻轻柔柔的女声:“四姐姐怎么一人坐在哪里?平王殿下在前面呢。”
凤朝玥抬起头,眸中还含着羞愤的泪水,她看向凤朝阳,不知她此话何意。平日里若是凤朝阳知道她和平王一组,定是嫉妒的发疯,怎么会好心提醒自己坐到平王身边?说到平王…她今日在他面前丢尽了脸,怎么还有脸面坐到他身边。
众人一听,复又将目光落在萧与哲身上,萧与哲看着一瞬投来的目光,心下虽愤怒,却不能发作失了风度,他看了看像木头一样立在哪里的凤朝玥,压住眼底的嫌恶冷声对身边的侍从道:“将凤小姐接过来。”
凤朝玥重新坐回到萧与哲身边,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没想到自己今日这么狼狈,平王殿下竟然还愿意让她坐在身边。
端王看着坐在萧与哲身边的凤朝玥,略调侃道:“六弟今日还真是看走了眼,一甲不选,偏偏选了个末五。”
凤朝玥听了,脸色一僵,她低着头委屈的咬着嘴唇,心下咒骂着凤朝阳。萧与哲闻言,不动声色的笑道:“大哥说笑了,对我来说都一样。”
端王听了,呵呵一乐,便也不再说话了。
凤朝玥着实被萧与哲这一番话感动,她低声柔柔说道:“多谢殿下为臣女解围。”
萧与哲闻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凤朝玥,随后将目光落在不远处,正与冠军侯说笑的凤朝阳身上,微微眯眼。
作画这事便算是告一段落,可是殿内却久久安静不下来,女子们的目光都落在凤朝玥身上,鄙夷和怨恨之意了然。
凤朝阳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凤朝玥,此时她还毫不知情的羞红着脸,端坐在萧与哲身边,却不知自己依然成了众矢之的。上一世,此情此景于她数不胜数,无论是嫁于萧与哲为王妃,还是成为他的皇后,她都是众人嘲讽的对象,究其原因,不过是传闻中的她蠢傻无知,不知礼数。
凤朝阳勾了勾唇,凤朝玥不是一向心高,想着嫁进平王府吗?那她便助她一臂之力,看看心高气傲的萧与哲是如何待她这个毫无家世的‘末五’的。
正当四座嘈杂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声响起:“启禀郡主,臣想挑战冠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