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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啸啸心中陡然一惊,心想这是要打群架的节奏么,可是以四打三也忒不仗义了,可恨自己今天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没有骑斩鬼来,端端少了一员猛将。
那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娘儿们倒是好大的口气,今儿个你打爷一个试试。”说着,竟然抬起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边脸颊,脸上奸笑道,“是不是就像这样,爷皮糙肉厚,不怕你挠。”
气得绿意猛然抓起桌上竹箸,掷了过去,那一根竹箸此刻竟如利剑般直刺了过去,为首大汉偏头险险一躲,脸上倏地没了笑意,咬牙切齿道:“想不到小娘子倒会些功夫。”
马啸啸不禁又仰慕地看了绿意一眼。
谁料还不待她多看,那为首大汉突然一掌朝绿意打开,马啸啸正欲叫遭,却见绿意身影往旁侧一闪,大汉一掌竟被李彦一掌接住,两掌相击,那大汉似是抵挡不住猛地后退了几步,嘴里骂道:“想不到还有个厉害角色。”
李彦收掌而立,一派轻松,抱拳道:“承认。”
那大汉猛地一声怒吼,宛若平地一声惊雷,带领其余三人齐齐往前扑来。
马啸啸原本站着不动,抬眼只见其中一个略微矮小的壮汉许是看准自己不会武功,竟朝自己扑将过来。马啸啸不会功夫,自不敢正面对敌,慌不择路,只能掉头往后跑。
那人见她一跑,更是笃定她不会功夫,伸手便要捉她身后辫子。马啸啸扭头一看,忙把辫子扯到面前,用嘴咬住,脚步更是片刻不停,心想学武一事看来势在必行,不学不行啊。
眼风往别处一看,李彦和绿意各自迎敌,李彦眼下对敌两人,更是无暇顾及自己,如今只有自求多福了。
马啸啸今日穿的苏芳儒裙长可拖曳在地,本是为了穿它之人可以行不露足,保持容止。可今天偏偏时机不对啊,马啸啸觉得这裙子实在是个累赘,一脚踩上板凳,又跳上桌子,索性将儒裙下摆提了起来,拴了个结,露出半截光裸小腿,追他的大汉见状一惊,纵使黝黑的面目也是一红,停在了桌前。
马啸啸转头看了看身后就是扶栏,寻思道这二楼比香铺高墙也高不了多少,跳下去也应该没事吧,可还是转回头威胁面前大汉道:“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跳楼啊。”气势犹在。
孰料,那壮汉仅是愣了短短半刻,竟然真的扑将过来,马啸啸正想往外跳,却见那大汉蓦地顿住脚步,往后一退,竟被李彦一手擒住,一掌摔到了楼梯口。
马啸啸一脸热切地看着李彦,却见李彦一步上前满脸不悦用手拆了她裙摆上的结头,瞬间裙子一落又把她的小腿盖个严严实实。
马啸啸心念古人就是矫情,抬眼却见李彦身后突然又袭来一个大汉,她猛地大叫:“后面有人。”
李彦俐落转身,一脚猛然踹上来人心窝子,竟将来人生生踹倒在地,马啸啸刚想拍手叫声好,却被李彦拦腰一抱,人也随之稳稳落回地上,却听他在耳边低声问道:“我给你的刀呢?”
马啸啸心下一个激灵,忙从腰间摸出短刀来,此刻被踹到在地的和那先前被甩到楼梯口的两名壮汉复又齐齐扑将回来,李彦手还在马啸啸腰侧,只对她说:“见机行事。”
说罢便一手迎敌,一手依旧揽着马啸啸。
他一掌击退哪方敌人,便将马啸啸送到哪方补上一刀,如此三番,马啸啸竟也刺中了两人肩头。
她正得意间,却见方才为首的壮汉一掌朝她袭来,她只觉面前倏地风起,头发丝都飘了起来,却忽又被李彦转了方向,险险避了开去。李彦单手与那人缠斗开来,孰料那人认准了马啸啸才是弱势一端,接连想要向她袭来,马啸啸见李彦既要迎敌,又要分心护她周全,于是说道:“你还是放了我吧,专心打他,我就躲在你背后,绝不冒头。”
李彦似是思量了半刻,将她猛地一放,挡在身后。马啸啸见那大汉出掌甚快,步法也是左右不定,李彦虽能一一接应,但仍较为吃力。
马啸啸再去望一眼绿意,见她收拾她面前的壮汉似乎较为顺利,那人已是头破血流,却还缠斗不休。马啸啸心中焦虑,忽然见到旁侧有一块打落的桌板,便猫着腰过去捡了起来,走到屋子另一端,趁绿意面前那人背过身去,猛然朝他打去。
诚如李彦所言,马啸啸天生自有几分蛮力,那人脑后倏地被马啸啸重重一击,人便倒了下去。
绿意见到马啸啸长舒了口气,人也放松下来,马啸啸却急急说道:“你快过去帮你家小王爷。”
绿意一听,也不再回话,忙几步跳入那边站圈,那大汉见有人助战,心知敌不过,便退后几步,跳出圈外,停在扶栏前,朗声道:“我拓拔槐今日便讨教至此,小王爷后会有期。”
说罢,人便跳了出起。原本地上躺着的三名大汉也不知何时爬了起来,皆跟着跳了出去。
李彦自然没有飞身去追,方才四人显是知肖他的真实身份,想来此番醉乡楼惹事一开始便是冲他而来,那人虽已自报家门,可他却不知为何鲜卑拓跋氏会冲自己而来。
绿意见人已走,忙问道:“公子没事吧,方才那人怎么知晓你?”
李彦摇了摇头,只道:“眼下不知,可此人此番自报家门倒甚是有趣。”
马啸啸在旁边听着却大不以为然,她只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遭受李彦牵连而倒霉的点滴时光,心中不免又是一声长叹,且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决断,早知道就不来吃什么醉乡楼的烧鸡了,看来相较之下还是素喜说的登仙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