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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
难怪刚才在说送他项链之前,他问了一句:理由。
如果当时她的回答是生日礼物的话……
他应该不会沉默。
这次真的很糟糕。完全被自己搞砸了。
来不及想太多,他的朋友怔在门口。要不是陆鹤然动作过快,他手里的蛋糕很可能会在此刻砸个稀巴烂。朋友张大嘴,啊啊啊的口型做了好几十秒,愣是一个字没说出口。
“我都说了让你等等。”陆鹤然不客气地挡在他前面,将人拎去沙发,“不方便。”
“我我我我他妈没想过是这种不方便啊。”朋友终于找到嗓子的正确发音方式。
把筷子放下,沈檀想起来了。
那是跟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在篮球场见过,有个奇怪的名字。似乎是叫……陆家嘴?
比起跟他的朋友打招呼,她现在下半身失蹤的状态不适合见人。
背着人跑进陆鹤然的卧室,陆鹤然也适时跟了进来,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运动裤,裤腿挽了一道,问:“这个,行吗?”
沈檀尴尬地说:“总比没有好。”
长长的裤腿挽了几道后还拖在地上,沈檀不得不将腰里的系带重新弄紧,整个弄完再看镜子,虽然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但总的来说不算很奇怪。
起码他身上常有的松弛感,好像烙在衣服里似的,穿在她身上竟也有了。
当然,还有他身上那股很自然的阳光味道。
跟陆鹤然一起走出卧室,他朋友果然直勾勾地望过来,满脸八卦欲积压在脸上。估计是被陆鹤然交代过什麽,他只敢表现,不敢问,眼睛咕溜溜转了几个来回。
“吃……吃蛋糕吗?”
陆鹤然没什麽表情,“吃吧,早点吃完——”
“知道知道!”他的朋友说,“早点吃完我早点滚蛋。”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很善解人意:“要不我现在就滚?”
沈檀没忍住笑出声,“你朋友性格真好。”
“对啊对啊,姐姐,我性格很好的。我们见过两次,你还记得吧?”
沈檀只记得一次,但她还是点点头。
“记得的。你叫陆家嘴。”
两边倶是一震,陶盛用“你俩都发展成这样了怎麽还没把这事讲清楚”的恨铁不成钢嘴脸,犹豫着说,“姐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实际上叫陶盛?”
陶盛是陆鹤然最初接近她用的名字。
这张脸,这个名字,她曾经配对过一段时间。所以当重新配对到别人身上时,沈檀好半天都没适应过来。最多以为当初这个名字是他胡诌的,没料到真有其人。
这个真陶盛居然还配合他在篮球场上演了那麽一出。
男孩子之间的友谊真的是……
沈檀无语。从鼻子发出哼气声,她道:“原来是这样。”
她这算是小小地刺了陆鹤然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陶盛不了解沈檀,只是从好朋友平时透露的只言片语来判断,他觉得面前的女人是个漂亮但相对冷情的人。这副表情,这种语气,说不定已经到了难哄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