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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画一直站在暗处,未曾动身,那两个婆子从假山后猫出身来,四下张望了眼,没看见人,便互相使个眼色迅速朝乔姨娘的院子走去。
锦画暗惊,如果这两个婆子所言不假,乔姨娘果真在袁青枫的吃食中加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老太太得知后岂止会勃然大怒?那些虎狼之药,不过看似生猛,久而久之便会掏空人的身子,袁老太太又岂会容得了乔姨娘这般待袁青枫?
打死或者将其打发出去都是有可能的,锦画暗叹,觉得一向谨慎细微的乔姨娘犯下这样的错,真的是有些不应该。
锦画看她们走远,正待移步之时,却突然见几丈外的远处,一个人影闪烁了下,迅速淹没在竹林之中。很明显,那人同样躲在暗处偷听到了两个婆子的话语,待那两个婆子走远才疾步离开,只是,那人没有发现到锦画也站在了暗处罢了。
而那个方向,正朝着庄氏、林姨娘、沈姨娘的院子。那个身影到底是哪房的人,锦画不敢确定,不过锦画隐隐约约却有种不祥的感觉,此事定会在侯府掀起轩然大波。
乔姨娘也定会被推至风口浪尖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一言一语道出今日房中亲密之事。到那时,尴尬,羞耻……将会陷入如何的不堪境地?
锦画不敢继续想象下去,她本想折身去提醒乔姨娘,可是却有些犹疑,如果从她口中道出,势必会令乔姨娘与自己本就淡薄不甚亲近的关系推至更远。
所以,她决意将此事透露给某个人,让那个人去提醒乔姨娘。
锦画往回颜书的院子走,见红玉和绿石正在院子里悄声议论着什么,看到锦画进来忙见过礼各自散开去。
锦画还未曾进门,便听见颜书在屋子里发脾气,嚷道:“叫你们去,你们只装聋作哑,那镇国公府我迟早便要进去的,只是要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难道也不成?”
红玉本欲在前为锦画引路,当即轻咳了几声,掀开门帘,请锦画进了门。
锦画见桌几上的茶盏尽碎,满地狼藉,茶渍洇湿地砖,看起来有些刺目。
颜书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锦画看了红玉一眼,红玉忙放下手里收拾的碎瓷出了房间,还将门虚掩了过去。
锦画坐在颜书的侧面,见颜书旁边还放着一个首饰盒,打开来尽数都是赫连誉送过去的首饰,琳琅满目,翡翠玛瑙都不在少数,于是也暗暗咋舌,这赫连誉此举所为,当真令人不敢苟同。
“你要见镇国公府上的嫡少爷?”
颜书斜睨了她一眼,说道:“难不成你也想看他一眼?”
锦画嘴角微抿,心道可没心思再见那位少爷尊容,相貌倒是好的,却虚有其表,言语唐突,举止轻浮,行为又这般奢华而无所节制,非良人可选。
“你来到底什么事?尽管说,别做出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老太太、太太吃你那一套,我可不吃。再者说了,这些年来,你在老太太房里当做嫡女一般养着,欺我一头不说,什么好处都没落下你。你如果识趣,咱们俩便躲得远远的,从此少来往。否则,你也最好收敛聪明些,叫我抓住把柄了,便是拼死也饶不了你。”颜书站起身来,朝着锦画低喝道。
锦画看到她这副模样,再三压抑才克制住心里的怒火,站起身缓缓说道:“三姐,你我之间从无怨仇,姐妹间罅隙难免,如果一定要睚眦必报,岂不是闹得家里永无宁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里面有个很大BUG,你们竟都没有发现,哎,我暂时不改,再等个把月,看哪位能看出来。
我觉得作者猝死会多,原因就是作息不正常,又熬夜动脑写作,一动不动。我现在就有种频临死亡的感觉,汗滴滴。现在半夜2点半多了,作为明天六点多起床上班的人表示压力很大。如果愿意鼓励的,还是来鼓励下吧,后背生疼啊。
对了,我编辑要我每天6000字更新,你们觉得呢,我今天可是8000字的更新啊。
☆、巧遇
颜书听见锦画这般讲话,自是不肯依她,逼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四妹,你要记得,我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媳,而你,现在还不过是庶女身份,即便你是养在老太太身边,也不见得尊贵到那里去。”
锦画冷笑,说道:“那么我也告诉你,即便你能安安稳稳地嫁进镇国公府,你也改变不了你只是靖远侯府庶女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正是因为你在意所以才不可能摆脱掉。三姐,作为姐妹我奉劝你,做人做事还是低调稳妥些好。即便大姐进宫为妃,也不见得多么嚣张跋扈。何况你只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媳。”
“大姐肯伏小做低,那是因为她没有资格可以代替皇后姑姑。”
锦画无语,虽说赫连皇后是出自镇国公府的嫡女,是赫连誉的姑姑,可是颜书并未过门,这时便称呼赫连皇后为姑姑,实在让人有种难以言明的发指。
锦画忍耐再三,还是将来意说明,隐晦说道:“我从园子里走,听见有人说起姨娘和父亲的事,待闲时,你过去问问,只说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别提我便好。”
“呵,我如何提了你又如何?”颜书撅着嘴说道。
锦画回转过身,认真而严肃地给颜书说道:“那么我告诉你,我不会承认。还有一句话,我奉劝你,以后,如果你决意要跟我过不去,便要看看自己的本事,到底是比我聪慧还是比我有才智,否则……”
锦画说到这里,便止住话,看也不看颜书一眼,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