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独特的组合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便形成了一种绝妙的视觉体验,像一幅生动形象的画,要人一旦见他,便移不开眼了。
尤其他眉骨上的疤痕深刻醒目,那截儿被束着的腰,更是细得不盈一握
龙彦昭有点儿手痒。
与其听这些人吵架,都不如多摸摸阿愿的
如今可真是浪费时间。
觉得他们争吵得差不多了,青年天子微微咳嗽了一声,大殿立即陷入安静。
龙彦昭语气全然无所谓地说“瞧瞧你们那点出息,这点事情都能吵成这样儿北戎没打起来,大宜是要先内讧了吗”
天子的话轻飘飘的,听起来却莫名又有万斤之重的感觉。
先前争吵的大臣们都跪在了地上,龙彦昭一挥衣袖,明黄色的长袖在空中留下一个残影,天子腰背笔直地坐在殿首。
他漫不经心地说“杨丞相说得对,这件事还没到需要我们去考虑的地步。除了这一件还有什么别的事继续吧。”
这件事龙彦昭事先已经与顾景愿商讨过了,也猜到会有人将它拿出来测试自己的反应,因此表现得很淡定。
上去既不关心北戎的国事,也不在乎北戎王的家务事,更不在乎朝中其他人怎么说。
唯有表现得如这般虚虚实实,才叫人不出什么违和,捉不到什么把柄。
因此有关那小王爷的事也并没有在朝上引起什么大的波浪。
只是这日下朝,其他人顾景愿的目光又变得有些微妙。
以往但凡有事情涉及到了那道光,旁人就会格外留意顾大人的反应。
有人是单纯好奇他作为一个替身,当面对正主在皇上面前被提及时会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也会感觉出尴尬。
有人则是在戏。
高高在上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魅上惑主的顾大人从云顶跌落。
下了早朝,顾景愿与顾源进一道回了顾府,有事情要商议。
自从徐志出事以后,顾源进对顾景愿的信任程度直线下降,但他又需要顾景愿向他随时报告皇上的近态,所以三不五申的,还是会把顾景愿叫去。
“皇上丢掉了太后送去的画册,还在御房里画了一些春宫图。”顾源进的房里,顾景愿一五一十地汇报。
这本来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但顾源进却极满意龙彦昭的昏庸顽劣,以及不学无术。
一声嗤笑过后,老匹夫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顾景愿略微垂眸“皇上并没有打算要插手北戎的事情。”
“哦”顾源进闻言,喝茶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摇头“这可不行。”
如今龙彦昭这个皇帝做得太好了。
这两年他勤政民的形象不知怎么就被树立起来了,在民间的呼声越来越高。
若是让他尽得了人心,到时候只会更难办了。
顾源进斟酌道“那位北戎的小王爷不过是仗着北戎王的偏心宠罢了,与太子并不是一个级别的。等到北戎王撒手人寰之时,他必定会败。”
“阿愿,自今日起你要想法子多引导皇上,让他主动出手去帮助那个镇南王。”
只要皇上提出去帮那道光夺取王位,他便可以以皇上好色昏庸、劳民伤财为由,将小皇帝的声名抹黑。
到时候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扳倒龙彦昭,拥立新皇登基
顾源进突然觉得,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顾景愿就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的部署,而后点头“儿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