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午后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显示器里的动画片还在自顾自地播放着,木盒子完好如初地摆放在桌上。
向也坐在桌前,背影显得有些孤单。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眼神时而凝视着木盒子,时而又恍惚地望向窗外。心中涌动的情感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他试图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如同窗外缓缓摇曳的树影一般,找到一丝平静。
母亲送给他的这一份大礼,实在沉重。
“亲爱的向也,
很抱歉,这么多年里我总是缺失你的成长,我知道我再也我无法弥补,写下这封信是因为有些刻意隐瞒的事情,也到了你必须知道的时刻。
你的父亲向子期,他是个怎样的人需要交由你自己来评判,而我,你的妈妈,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那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的本名为漾,来自川雍。想必你已经对这些陌生的字眼感到奇怪,这一切究竟是什么你会从长凌那里得知,缘分也许真的很妙,在没有任何刻意推动的情况下你们依然相识。
我知道,此刻的你或许正在经历特别的阶段,你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选择,我并不想打断你的计划,只是希望你不要以任何或仇恨或稚气的态度对待身边的人,宋惜尘、黄晚榆还有顾城。
如果再有机会,我将继续联系你,请不要挂念我,我一切都好。最后嘱咐你两件事,盒子里的东西请在下次见到长凌时替我交给她,并致以谢意。第二件事是关于你的现状,大胆去做,但千万别忽略细节,也别小瞧任何一个人,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必惊慌,一切都有迹可循。
最后的最后,我仍然要对你说句抱歉。”
读完妈妈留给自己的话,向也查看了盒子里的东西,只有一条类似包装绳的银白色丝带。
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交给长凌?
众人刚刚在叶闻知家坐下,一位大概是佣人的阿姨将座机电话递给长凌,电话那头是长宁,她说她正在外省,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去,而叶家又盛情邀请,让长凌一行人都住下来。
长凌挂断电话,认真数了数,包括自己在内,叶家的客人已经高达了六个人,她不禁感叹这么多人是否能住下,连忙问叶闻知,“你们家还有这么多房间吗?”
“客房吗?那确实只剩四间了,不过桑池可以和橙子住一间,可能要委屈你和那位妹妹一起了。”
长凌听罢十分抗拒,且态度坚决,跟叔爻共处一室,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怎么?你们有仇啊。”叶闻知看出端倪,但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长凌也在思考解决的办法,实在不行她现在溜出去买顶帐篷,住野外也行,反正舟行,宋惜尘和长松中的是不能出现任何两人搭伙的情况。
“要不要我帮你探探叔爻什么态度?”宋惜尘悄悄趴在长凌耳边说道,他一看长凌这幅表情,就知道肯定碰上了和叔爻有关的难题。
长凌看了眼宋惜尘,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叶家的大门缓缓开启,叶夫人同时优雅地从缓缓打开的电梯中走出,连忙为刚回家的叶钟鸣脱下外套,并在他身旁耳语着。
叶钟鸣四十五岁左右,从进门起就自然而然地成为焦点。他的仪态挺拔,丝毫没有中年人的颓,身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内搭一件细条纹衬衫,领带也没有因为回到家里而有任何松懈;下身搭配一条同色系的合身西裤,线条流畅,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他的干练形象,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一尘不染。
他察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微微颔向在场的客人致意,面部线条棱角分明,完全展示了成熟男士的坚毅,如鹰般眼神尤为引人注目,明亮而深邃,仿佛时刻在追踪猎物,等到捕获的机会。
长凌再次将目光转向叶闻知,他的身高、外貌甚至气质,无不遗传了自己的父亲。
很快,阿姨便招呼大家前往餐厅吃饭,这也许是叶家最热闹的一次,让这常年冰冷的座建筑罕见地冒出了生机。
叶家的俩位主人身旁各坐着的叶闻知和顾城,由此分割成了两副用餐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