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凌快到树下时,就看见一个小胖子正在往树上爬,没挪几厘米便狠狠地摔了下来,头朝地,屁股朝天。
“Whatareyoudoing?”
长凌人还没到地,声音先跑了过去,谁知定睛一看全是标准的东亚面孔。
……
“我们想要树顶上那朵花。”左眼下长着泪痣的男孩对长凌说,其余的人都在扶那个小胖子。
“哦。”
长凌后退两步抬头望去,这棵树也没多高,虽然所有的叶子都落光了,但树顶确实开着一朵黄粉相交的花。
“那你们为什么要爬树?”
“不爬树怎么把它摘下来?你这小屁孩懂什么!”小胖子被扶了起来,愤懑地说,长凌才发现他的鼻子竟然是塌的。
“你想要的是花,又不是学会爬树。也许有船,但你没找到,便想着绕远路过河。”
“啥呀?”小胖子烦躁起来,旁边的人连忙拍掉他身上的雪。
“但是爬树也是一项技能,学会也不亏啊。”泪痣男孩笑着说道。
();() “但谁能保证一定会用到,浪费的时间又怎么算呢,我指的不仅是爬树。”
“嗯嗯。”泪痣男孩若有所思。
“真倒霉,算了算了,什么破花,不摘了!走!”小胖子吆喝一声带着其他人走了。
“那你有船吗?”泪痣男孩没有同他们一起离去。
“可以试试。”
说着,长凌掏出了一把特制的小刀片,大约七八厘米长,外形酷似香蕉,带把,呈弯钩状,内侧每处的弧度与厚度都经过精确的计算后打造。
“你拿着刀柄,让它旋出去。”
男孩接过刀片,在手里比划两下,对准茎后甩了出去,那个朵花刚好落在了长凌手里。
“给。”长凌递给男孩。
“我来这不是为了摘花,我只是跟着他们一起玩的,你留着吧。”
长凌摆摆手,“我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4
夕阳浸透山谷的缝隙,未闻哭声,已见泪洒,松针树的素衣被慢慢脱下,与行人的帽衫热吻,却也走得匆忙,坚定地扑向第二个家。
告别了泪痣男孩,长凌准备回去吃晚饭,雪地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吵得像宋惜尘说的废话。
站在山坡向下望,酒店前的空地上江朔已堆好了雪人的大肚子,正在雪地里努力地抟着头。
长凌朝江朔打了声招呼,便冲了下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长凌再一次被绊倒,裹着雪向下滚了起来。
江朔站在二十米开外的树下目睹了一件“巧合”。
变成雪球的长凌与雪人的肚子撞在了一起,由于惯性,长凌继续向前滚着,但阻力作用使她越来越慢。
就在长凌快停下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江朔就看见宋惜尘突然从林间窜出,奋力一脚将“大雪球”踢回了山坡。
那一瞬间,宋惜尘也纳闷自己竟有如此神力,但他又很快转过身向江朔炫耀自己刚才的“壮举”。
江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知道,这是件事一定会是长凌与宋惜尘厮杀的开始。
至于剩下的,就让时间去计较吧。
这一幕,不知看进眼里的是什么,江朔顿时与过去和解了。放下包袱才能走得更远,无论今后在哪、会有何等经历,他都要努力让自己抬起头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