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隔着的那道玻璃,看向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严老,不知为何,胸口堵得厉害,心情也莫名的沉重。
严老曾经给过她从未有过的父爱,于乔予而言,严老像是一座为她遮风挡雨的山,可这座山,忽然就倒了。
她还没来得及感激他,报答他。
站在她身侧的严琛,朝露台那边看了一眼。
薄寒时忽然送乔予回南城。
这事儿,倒是稀奇。
近期发生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不少,也知道已经被一股暗势力盯上,但能让薄寒时把乔予送回南城,实属罕见。
……
露台上。
薄寒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帝都的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了:“喂?”
“请问是薄总吗?”电话里,传来一道女音。
薄寒时没什么印象了,“你谁?”
“我是沈茵,我给乔予打电话,她没接到
薄寒时眸色沉了沉,语气疏离:“待会儿我会转告她,如果有重要的事,你可以重新打个电话给她
沈茵深吸了口气,默了半秒,郑重道:“不用了,这件事,告诉你,也一样
薄寒时眉心皱了皱,“什么事?”
“乔予母亲出事的那天,江晚也在那家疗养院
沈茵这话说的极为谨慎。
她没有说江晚就是凶手,因为的确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江晚就是凶手。
但从当初江晚和江屿川在书房的对话,可以确定,乔予母亲出事的时候,江晚就在现场,要说没点猫腻,谁信?
真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开溜?就因为害怕?
薄寒时握着手机,黑眸轻缩,一抹锐利暗芒一闪而过,“你怎么会知道?”
“他们兄妹吵架,江晚亲口说的,我听到了,有天晚上我想去找乔予,告诉她这件事,接着我就出了车祸,车祸是江晚安排的
“所以你现在是故意告诉我这件事?”
沈茵吸气,“是,我希望江晚得到惩罚
“如果江晚是凶手,她会死的很惨,但如果让我查出来是你乱嚼舌根,以后你也没有再开口的机会了
男人的嗓音冷厉,透着彻骨寒意,即使隔着电话,也带着强烈的压迫性和杀气。
沈茵浑身起了疙瘩,不由得咽了咽喉咙:“我不会笨到跟薄总耍心眼
耍薄寒时,就是死路一条。
这世界上,能耍薄寒时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大概只有乔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