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着他的背影,走路姿势有些奇怪,步伐虚浮,后背的衣服还有一片是泛湿的,心头一颤,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天大的隐秘。
“母后在哪里”
“禀太子,皇后娘娘一早去向太后请安,现在应该在回去的路上。”
太子闻言,没有丝毫迟疑,步履匆匆换了方向走去。
“你说什么”
太子重新回想了下方才到的情景,“孩儿保证,没有半句虚言,二弟说国师亲自带他去数星星,还给他讲什么背后的故事,而且,孩儿他说话的语气,还有走路走路的姿势都很不自然。”
坐上女子的手精心染过的蔻丹甲,此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敲击,垂眸沉思。
“母后,现在二皇子和国师一处,莲妃处死,他没有依靠,狗急跳墙,指不定就用了些下作的法子。”
“不到万不得已,苏秦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但”
“只是让你不要得罪,并非什么也不做。”皇后瞥了他一眼,“急什么急,你是堂堂正正的东宫太子,他不过是个连姓氏都被剥夺的废皇子,你怕什么””
太子“苏秦的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他真想要帮二弟,难保不会对我的地位产生威胁。”
皇后沉思半晌后道“你先找人将消息放出去,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人言可畏,苏秦也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最重要的是,辰安晏的名声也会败尽。”
太子反应了一下,眼前一亮,连连拍手,“妙实在是妙有了这样的风言风语,就算他还有不安分的想法,以后也没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他起身拜别皇后,“孩儿这就去找人把消息散播出去。”
“注意度,”皇后提醒“事情闹太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孩儿省得。”
林寻病了,在吹了一夜夜风后,他有些怀念在修真界,彼时有剑气护体,莫说冷风,就是天下至毒都奈何不了他。
不知是不是病中错觉,他觉得来给他诊治的太医他的目光很怪,还旁敲侧击地问他需不需要一些伤药。
林寻被他问的莫名其妙,把完脉便让人离开。
原本只是些风言风语,因他这一病,整个事情如同海啸,在宫中咆哮开来。
他这一病,接见莲国使者的事情顺势退后几天。
辰寒来的时候,林寻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见他明显不是装病,辰寒拿起桌子上的药汁,用勺子轻轻搅匀,一旁的侍女赶忙道“奴婢来就好。”
辰寒没有理会她,“扶他起来。”
侍女不敢多说,扶着林寻靠在枕头上,半坐着。
一勺药喂到他唇边,林寻没有矫情,喝了下去。
在喂下一勺前,辰寒淡声道“可有听到宫内近日传闻”
林寻闻言抬头,“什么传闻”
“你同国师了一夜星星,彻夜长谈。”
彻夜长谈四字说得意味深长。
林寻现在头昏昏沉沉,过了一阵才明悟,不以为意道“他干这行这么久,您该信任他。”
“算起来苏秦官从一品,这行那行的休要再说,不成体统。”
林寻伸出手,抓住辰寒的衣角抖了两下,学着那日雍容华贵女子的模样和语气“父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辰寒手一抖,药洒了出来。
林寻直接拿过碗,一口喝了下去,道“我再也不要去和他星星。”
辰寒他难得孩子气的模样,鼻头也红红的,莫名心一软,“朕会同他说。”
药性上来,林寻很快又睡去,辰寒帮他赛了下被子,悄然离去,一旁伺候的婢女将一切收于眼底,心道皇家果真奇怪,外人都说二皇子失宠,被皇帝厌恶,但今天来,分明不是这回事。
果然在这宫里,别轻易得罪一个人,那些昔日见二皇子倒台落井下石之人,若二皇子日后重得圣恩,怕是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