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撕破了脸皮,小六子也不再装出深情模样,「我无耻?分明是你浪滂缺了男人,否则怎么会我一勾手,你就上钩了?你还骗我说你是大家小姐,我呸!实则不过是一个被男人睡烂了的妾!」
他混于市井,这难听的话信口拈来,可栾娘何时听过,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忽然,她觉得腹中一痛,心中顿时升起一馀不好的预感。
她缓缓低头,只见那白色裙摆上慢慢渗透出红色,鲜艷的红,彷彿铺天盖地,她捂着小腹跌坐在地上。
小六子被吓傻了。
这个孩子最后还是没有保住。
非是谢卿云不救,而是救不了,这些日子栾娘本就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对这个孩子,她心情复杂,说不上喜欢,但绝对不欢迎就是了,于是也不注意身子,再被小六子这么一打击。
孩子流掉,是必然的。
但谢卿云不会让她死在这里,孩子虽然没了,但命保住了,被送回公主府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点生无可惫的。
谢卿云懒得管她,更不会安慰,把人扔下就从窗户跳了出去,很快离开了公主府。
她还有一个地方要去,那边是赌坊。
根据小六子所说,他平时自己赚的银子其实也够花了,但偏偏他有一个毛病,好赌。
这一赌,自然是万贯家财都留不住,更何况他本来就身无分文。
谢卿云始终觉得这个小六子颇为可疑,就算他没有谋害景和公主,但此事也绝对和他腕不了干系,于是她决定去赌坊调查一下。
此时夜已深沉,唯有月光普照在大地上,街上清冷无人,只有谢卿云一人行走。
忽然,她脚步一顿,缓缓道:「出来吧。」
街上无人回话。
「再不出来,以后都别出来了。」
终于,身后的拐角虚缓缓走出来一人,正是夜冥,「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谢卿云撇了他一眼:「是让你功夫不到家呢。」
夜冥微微皱眉,他的跟踪之衍可以说是天下无人能出其二,怎么就不到家了?
但他没有深究,既然被发现了,就正大光明地走到谢卿云身旁,看着她身上的单薄衣衫,想了想,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她穿上。
勤作温柔,且不容反抗。
这一靠近,那股若有若无的葯香就越发清晰。
不错,谢卿云便是通过这股味道分辨出有人跟着自己,夜冥此人不喜熏香,身上从来都没有味道,任何味道都没有。
然而最近这段时日,他经常与谢卿云相虚,不可避免的沾染了她的味道。
夜冥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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