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像是有两张脸,顶上圣人皮囊,清润和正、沉静自矜,一丝一毫的人欲都是对他最大的亵渎,可他圣人皮囊底下藏着的,却是一张被浸染的又俊又邪的面孔。
这张脸道德意识淡薄,恣意而为。
“耻有什么可耻的”萧让覆上来,声音低沉,藏着深入骨髓的欲和渴望,“我倒觉得这是对相父最大的赞美。”
近在咫尺的云歇,乌黑柔软长发散乱,脸上虽戴着恼人的人皮面具,倔强的桃花眼却仍处处透着绮丽,他正紧咬着薄润的唇,面皮因怒气微微发红,勾起人巨大的施虐欲。
萧让眸光又深了几许。
云歇挣扎无效,冷笑一声,偏过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随意。”
萧让愣了下。
云歇也后知后觉地愣了下,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剑拔弩张的气氛倏然开始暧味起来。
萧让凤眸里阴郁一扫而空,暗暗发抖的指尖透露着无措和漫上心尖的喜“相父,你刚刚说,你之前那是是”
“不是”云歇飞速打断。
这种时候云歇才不愿承认如他的意,他语气极冷硬“你想错了,只是说这次不是第一次罢了,之前有过无数次。”
“而且你能找出我二十七还守身如玉的理由”云歇嗤笑反问。
萧让沉吟片刻,道“不能人道也未可知”
云歇“”奇耻大辱
萧让才不管,他不可能放过一点点可能性。云歇气不择言的那句本就破绽百出,他后面又强行解释,更是徒惹嫌疑。
萧让想到柳不栖夸云歇温柔又生猛,脑中灵光一现。
那夜,云歇明明只坚持了不到一会会,就眼尾湿红,双瞳失焦,连声求着他松手让他释放。
显然是不太通人事的样。
温柔又生猛丁点不相符。
身体当然不可能骗他,所以云歇和柳不栖的嘴在骗他。
他当真是气糊涂了,云歇这张嘴,他稍不经意就被忽悠得团团转。
他竟差点
理智归笼,萧让把人轻拉起,低敛眉目替他小心整理凌乱的衣襟,才过去几天,云歇的白皙姣好的锁骨上,他故意留下的痕迹仍在,颜色浅淡微红。
萧让心下上火,抬眸不再,沉声问“还喝酒么”
云歇完全跟不上他脑回路,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小心翼翼和示好又是为何,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任他摆布着,闻言终于身形一激,执念般应了“喝”
他气归气,也分得清轻重。
二人又回到了“醉生梦我”。
萧让点名找柳不栖,柳不栖极给面的又下来,她站在靠近云歇的地儿,鼻翼微动,神情略有丝古怪。
她之前被这风流俊雅的公子拒绝,还暗自气恼,这会儿闻见他身后跟着的小公子身上的气味,才恍然大悟。
这贵气逼人的公子是个断袖,这才对她无动于衷。
难怪他要说云相是举世无双的美人。
这后头跟着的小公子第一次来时,身上并未沾染蚁沉香,这会儿衣裳上味儿却极浓。
他们离去这半晌,如何耳鬓厮磨、交颈纠缠可想而知。
云歇不明白柳不栖为什么老偷自己,怕她认出自己,只得垂下头。
柳不栖心下了然这肯定是羞的。
白日宣淫,当真蜜里调油,惹人生羡。
柳不栖开始好奇起这二人的身份了,皇城下,哪家有这般出众的公子,她怎的竟不知晓
这稍高的公子,虽已刻意收敛,却仍处处透着自矜与贵气,还有丝与教养无关的来自骨子里的睥睨天成,惹人心折。
衣裳能买,这贵气,却得长年累月的养,这等公子,必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自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饱读诗,眼界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