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刚说了一分钟话,这人就要跑了郝少东拉住她胳膊,将人拽回来,“陈医生,我也有病要。”
听到这话,陈叶云又站定,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你哪儿不舒服”
郝少东也低头自己身上,这会儿总不能把衣裳脱了让肩膀吧他抬手找了找,真让他找到一处伤口,右手手肘破了皮,露出猩红的肉。
“呀,你怎么不早说。”陈叶云忙跑回药箱旁,拿了个小瓶,一根医用棉签和一圈纱布回来。
瓶里装着紫色的药水,她用棉签蘸了蘸了,白色棉签瞬间变了色,再往伤口上擦拭,皮肤也连带着染上紫色。
陈叶云左手抓住他胳膊,往日指定就该有些害羞了,可这阵子给人上药包扎习惯了,抓着谁的手都是医生心态,心无杂念。
“痛吗”今天给几个小孩子了病,她总得这么问问,跟哄小孩似的。
这点根本不算什么,郝少东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好了,注意着别沾水。”
郝少东手肘被缠上了一圈纱布,他活动了几下,倒不影响。
“郝连长。”士兵小张远远着自己连长正跟陈医生说话,也蹿过来,“陈医生好。”
“你好。”
“郝连长,朱连长找你有事儿。”
“嗯,那我先过去。”郝少东跟陈叶云交待一声正准备迈步走,却听到小张再次开口。
“陈医生,你辛苦了,这是山里的果子,特甜,你尝尝吧。”小张笑得眼不见牙,手里握着五六个青色小果,上头还沾着几滴水珠。
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经常捡着果子来不及找水洗就随便擦擦吃了,小张还特意给人洗干净了,郝少东在眼里,给了小张一记眼刀,淬着寒意。
“真的好吃,我们经常在山里捡。”小张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只一个劲儿给人讲果子。
小张一通卖力介绍,确实成功勾起了陈叶云的兴趣,她拿起一个放到嘴里咬了一口,酸酸甜甜,清爽可口。
“很好吃,谢谢你啊。”
“不用不用谢。”小张害羞地挠挠头,把手里剩下的几个全都塞到陈叶云手里,“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别跟我客气。”
郝少东着二人分享果子,伸手从陈叶云手里拿了一个,一口吃完吐出核,“我先走了,这儿工作也快收尾,等我过几天回家也带点儿给大军和玲玲尝尝。”
“好,他们指定喜欢。”
“连长,陈医生,你们早就认识啊”小张听着两人说话,明显熟识,不像头回见。
再说了,连长都是结了婚有媳妇儿的人,怎么还从人女同志手里拿东西啊,这影响不太好吧。
小张心里较劲暗暗想着,是不是该提醒提醒连长注意生活作风问题。
“也没认识多久。”郝少东着小张说话,嘴角扯了抹笑。
小张松了一口气,又听连长接着说。
“才结婚一个月。”
“啊”小张左右瞧瞧,眼睛瞪得特圆,嘴张得能塞下颗鸡蛋,他吞吞吐吐开口,一张脸胀得发红,“嫂子嫂子好,我先走了,你跟连长慢慢聊。”
说完,一溜烟跑了。
郝少东拍怕手,掸了果子上的水滴,“我也走了,你别太累,注意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陈叶云又重新回去病。周医生正在给人针灸,她是多年针灸手艺,舒缓疼痛效果不错。
“把听诊器给我拿出来。”见陈叶云过来,她拔出银针,冲她说话。
陈叶云给周医生打了会儿下手,在一旁着她问诊,这时候的她话语不多,可句句都一针见血,面对耳背的大娘也不厌其烦回话,嘱咐人怎么吃药。
和一向传的怪脾气倒大有不同。
忙活一下午,陈叶云又跟着周医生往山里头走去采草药,卫生所一向是中医西医结合,有时候草药敷伤口效果还挺好。尤其是对家里穷不起病的村里人来说,给不起农村医疗金,也舍不得买一两片药丸,就只有免费的草药能用。
周医生认草药三十多年,常见草药基本都能认出来,现在带着陈叶云四处认认,难得耐心给她讲讲。
“摘点甘草。”周医生见着野生野长的甘草丛佝偻着背扯了几丛。
甘草以根和根茎入药,有清热止咳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