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在落水时候突然好了吗”秦抑做出了这个不太合理又必须合理假设,“落水时濒死感觉刺激了大脑,让他病突然好了”
“我也不知道,可是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其他解释。”向女士叹气,“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好了就好,我是真不忍心着这孩子再继续那样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他才不到七岁他五岁时候母亲去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状态就和生病时很像,不说话,见谁都躲,唯独能跟他走得近也就只有温遥,他把温遥当成哥哥,自己亲哥却从来不理。”
“他八岁时候我和沈兆成结了婚,两年以后,有了他妹妹沈歌,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慢慢走出了母亲去世阴影,虽然还是不如一般孩子活泼,但也还算正常,跟温遥在一起时候会更开朗些。”
秦抑听到这里,忍不住转头了一眼温遥。
起来他倒是没必要计较沈辞对温遥特别了,这明显是在温遥身上弥补失去母,说是把他当哥哥,找亲情替代品还比较给他面子了,按照现在流行词来说,应该叫什么男妈妈
不过温遥去沈家时候才十五岁,十五岁就能当男妈妈,也是挺特别潜质。
他们秦家人还有这种本领吗应该说私生子果然与众不同,没有继承秦潜性格
温遥接收到他目光,觉得秦少他眼神很古怪,不禁回以莫名其妙表情。
向女士继续道“再后来几年还算顺利,他也渐渐地可以接受我了。他上了初中以后,有一次周末,我想带他出去玩,可他又不喜欢去游乐场,我就带着他和他妹妹去听了一场音乐会。”
听到“音乐会”三个字,秦抑心头忽然一动。
“正是那场音乐会,让他喜欢上了钢琴,说他想学他头一次向我表达他想要什么,我当然支持,就去跟沈兆成商量,沈兆成给了钱,让我和温遥带着沈辞去买钢琴,去找老师,他就这样开始学琴了。”
“我能不能问问,”秦抑犹豫着说,“那场音乐会,是谁开”
向女士笑了一下“是秦少你。”
秦抑“”
按照温遥和向玉梅说法,沈辞初二开始学钢琴,那几年刚好是他稳步上升、音乐会开最频繁阶段。
但他万万没想到,沈辞学钢琴真和自己有关。
“您意思是,”他有些艰难地说,“沈辞因为我才喜欢上了钢琴”
“可以这么说。”
秦抑转头向温遥,眼神里透出些不善,向他表达“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温遥一耸肩,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秦抑瞪了他一眼,很想说要你到底有什么用,一到关键时候就一问三不知,真是薛定谔不在沈辞身边。
他对向玉梅道“您继续说。”
“学钢琴以后,他好像忽然找到了人生目标似,变得越来越说话了。那个时候他妹妹正在学儿童画,他还会陪她一起画,有一次还来跟我说,希望以后可以和妹妹一起当艺术生,他学音乐,妹妹学美术。”
“可谁成想,等到他上了高中,沈家经济状况突然一落千丈,他高二时候,沈兆成不想再供他学琴”
“这件事沈辞和我说了,”秦抑忍不住打断她,他实在不想再听一遍这样残忍事,“所以沈辞生病,就是因为放弃钢琴,自信心严重受挫,开始自卑自闭吗”
“医生说基本可以断定,确实是因为这个,”向女士道,“沈辞居然连这个都跟你说了,来确实对你很信任,不过”
她说了一句“不过”,却又不继续下去,好像欲言又止。
秦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下文,不禁皱眉“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需要顾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