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奏凤凰,鼓乐迎佳宾”
萧肃政和蒋善仁一同去亲迎,但等回了蒋府,他就悄然地退到了人群中。先前在顾府,被闹亲的礼俗拦了好一阵,他此时也得以喘了口气。
耳边是喜婆延绵不断的贺词,眼前是一对璧人缓缓而来。善礼和顾湍榕各抱着一只公鸡和母鸡,快活地走在蒋善仁和顾蒲月身旁这代表着“吉”。
然而,萧肃政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嘉兰身上。她穿着暗红『色』的吉服,巧然避开了新娘子正红『色』的喜服。他往日多见她穿素净的衣裳,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穿上这些浓墨重彩的衣裳,唇红齿白,也这样好看。
嘉兰本就习惯『性』地打量周遭的环境和人物,冷不丁就和萧肃政四目相对。她看到萧肃政显然怔愣了一瞬,他立刻避开了嘉兰的目光。
嘉兰稍想了一会儿,偏头问身后的夏时:“萧总旗和他的亲卫都跟着大哥哥去顾府亲迎了,估计也闹腾了不少时候。大伯母这时候未必照顾得到,你打发小使女去问上一两声。先送些吃食,让他们垫垫饥。”
夏时难得先愣了一瞬,等看到嘉兰吩咐完,已经理所当然地扭过头去看婚仪,便低低应了一声,下去吩咐。
她总觉得姑娘对萧肃政好像格外留心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只是,但凡姑娘吩咐的事,去做便是。
嘉兰只吩咐这一声,便也不再多想。而只专心看眼前的婚仪。此时,宫中的赏赐正像流水一般端来,惹得众人羡煞不已。
“太后娘娘赏赐白玉送子观音一对”
“皇上赏赐红玛瑙鸳鸯戏水摆件一对”
“皇后娘娘赏赐红木银丝百寿紫玉如意一对”
这赏赐声,同样也在郑惜葭的蒹葭宫中,从她的使女逐月口中一一报来。
郑惜葭斜靠在贵妃椅上,静静地看着打开的窗户外头的景『色』。触目所及,无非是红『色』的宫墙。
“你看,宫里头给蒋府的赏赐可真不少呢。”郑惜葭笑了一声,神『色』里却无半分喜悦。她的声音清冷,在这只有她和逐月两个人的院子里,显得有几分孤寂和空灵:“就连薛娰霜都记得给蒋嘉梅精心送了盆花呵,六月雪你说,我要不要也送些什么过去呢?”
逐月报完了赏赐,听到郑惜葭的话,只低声道:“但凭娘娘喜好。”
“凭我的喜好?”郑惜葭的指甲划过贵妃椅,发出刺啦的刺耳声。她看着贵妃椅上那道鲜明的划痕,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在这宫里头,哪有什么凭喜好可言?若是凭喜好,你当我愿意做那七翠羹?你当我愿意二人同床侍君?”
她声音里渐渐透着些嫉妒:“那薛娰霜又凭什么送六月雪给蒋府?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送一盆六月雪,就能改变什么吗?她知道什么消息?她与我不也只是听圣上漏了这一言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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