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嘞!”夏满清脆地应了一声:“姑娘,您放心吧!婢子保管给您冲天的热闹!”她说罢,带了一批人,兴高采烈地就奔东村而去。
“砰砰”
随着震天作响,嘉兰看着十二娘子军祠的方向深吸一口气这一场热闹,即将拉开帷幕。
浊沙河上,随意地挺着几艘渔船。这一段河虽然靠近娘子村西村,但西村的人也不敢伸这么长的手,禁止渔民在这一带捕鱼。因此,这附近时常泊来渔船,倒也不令人意外。
萧肃政就扮作渔翁,带着斗笠帽,坐在船上垂钓。
他耐得下『性』子,一旁的乌桕就十分迫不及待了。他伸长着脖子,强迫自己去看萧肃政的鱼钩而不是转过身看西村的码头。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嘟囔道:“老大啊,西村的守防啥时候才能松动啊!”
虽则嘉兰让蒋维勇借了人手给萧肃政,但是萧肃政知道蒋家目前的景况。蒋府培养侍卫武婢越发的艰难了,而且蒋府的亲卫毕竟不如自己的亲信。因此萧肃政也只让他们殿后,而冲锋陷阵的活,他宁肯自己去做。
虽然他现在人手实在不足,但娘子村一事,他跟嘉兰只说了个囫囵的大概,实则里头有更骇人听闻之事。这也是他为何要冒险一探究竟的缘故。
“等着外头热闹起来。”萧肃政语气十分平静。
他们在娘子村西村没有内应,这一次是占了吴过山在蒋府失利而自『乱』阵脚的便宜。他们只能藉由嘉兰在外头吸引注意力,趁着夜幕潜入西村。待『摸』清东村之人身在何处,西村又有何秘辛后,再跟布置在外头的柏良里应外合,由柏良代表官府出面,打西村一个趁手不及。
如果他们『摸』不准西村的命脉,即便柏良有借口和能力直接闯入,恐怕西村的秘辛也早就被毁得一干二净了。目前来说,这是萧肃政所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方法。
乌桕也只能百无聊赖地蹲在萧肃政身边看鱼,顺便也看看他们布置在水上的人。这些人为免西村码头守卫生疑,时不时地就得换一茬。
也不知道换了几茬,乌桕耳朵忽地一动,他腾地就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惊喜道:“老大,热闹来了!”
十二娘子军祠里,被西村的人留下当耳报神的金嫂子是一个头两个大。
“姑娘,这东村的人都还未归家,您改日再摆这宴席不好么?”金嫂子劳心劳力地劝说着固执己见的嘉兰和嘉月。
嘉月适时地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嘉兰眉头一皱,语气十分不善道:“我姐姐都病成了这样,若不是那云游的道长教我们说,要祭拜十二娘子军祠,还要宴请娘子村村民。且西村有福眼,让我们在西村摆宴十桌,寓意十全十美,我们何苦兴师动众一番!”
金嫂子听得脑壳疼。她也不是个傻子,她还记着嘉兰呢!嘉兰这理直气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却让她无从反驳。
她怎么反驳去?人家自愿摆宴,这是善事啊!
“您摆宴在东村便就罢了”金嫂子只好退一步。嘉兰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夏时立刻就板着脸接上道:“金嫂子,你这话我们可就听不明白了。”
“这在娘子村摆宴,难道还是你说了算的不成?”夏时平素温和,可要讲起理来,比伶牙俐齿的夏满更让人难以招架:“虽则娘子村没个里正,但我们可是打听过的。娘子村一概断恩怨平事端,皆由守祠婆婆首领。依着例律,首领长者可视为里正,主持乡事。”
“这”金嫂子对例律不大明白,但十分敬畏。她也知道夏时说的在理,只能为难地看一眼守祠婆婆,另有意味道:“婆婆家中孙女儿都照顾不到”
早就跟嘉兰通过气的守祠婆婆淡淡地看了金嫂子一眼,又看了眼跟在金嫂子身后,东村那几个忐忑不安的残疾『妇』人,她冷静道:“这几十年来,就算是俺巧姐儿病了,我对你们算尽心尽责了哩!”
金嫂子心中一咯噔,难以置信地看着守祠婆婆。
守祠婆婆却已经坚决地接了下去:“蒋二姑娘请俺们吃饭,是造福乡里的大好事。咱们难得吃上零星半点油水,又是替人祈福,为啥子不让人做?”
“你不想着把人从西村叫回来帮忙,咋的还不让人进西村了?”守祠婆婆埋怨地看着金嫂子:“再个说,西村又不是俺们谁家独占的一块地,还能由得人管着不许进咋哩?”
“这倒是奇了怪了。”嘉兰接口道,她眉目清冷:“王土之内,还有自称霸王者?”
这句话一出,夏时赶紧跟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金嫂子一惊,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身后的村民本来跟西村也没多大关系,都是靠着守祠婆婆组织,通过巾帼城的老广卖点小物什活下来的。一听夏时的话,立刻七嘴八舌地催金嫂子带嘉兰等人去西村。
“西村有啥子见不得人的哩!”守祠婆婆也道。
金嫂子有口难言。她也不知道西村有啥子见不得人的,可管姑娘下了死命令的,不让人进呀!
嘉月见情状一时焦灼,又大声地咳了起来。嘉兰一听,目含忧虑道:“姐姐,你可撑着点儿。给你祈福是件大好事,金嫂子也是知道的呢。”
说罢,她双眉一挑,严厉道:“只是,既然金嫂子执意不肯带我们去西村门口,那我们也只好硬闯了!否则,王土之内,若是有人辖制着东村村民,我们焉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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