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人痣一样的朱砂长在女子额间自然是锦上添花,可他长相并不文弱姣好,这点阴柔的朱砂痣出现在他脸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加之他自己也很讨厌这额间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大部分时候情愿被人误会是“将种”,也不愿意随意让人到。
但他实在太重视面前的女子了,生怕让她对自己产生一丝“粗鄙”的念头,于是哪怕心中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将额头上的额带拉了下来。
他想的太多了。
对祝英台来说,“将种”不“将种”和什么都联系不上,“梁山伯祖上还出过将军吗”的念头一闪而过后,生性开朗的她着局面有些尴尬,笑呵呵地为自己冒失的“童”打起了圆场。
“不就额上有个红痣吗既不是有疤又不是黑痣带毛,有什么好遮丑的”
马文才着她语笑嫣然,和前世自己远远瞥见的冷傲气质完全不同,竟又是一愣。
但他心思深沉,诧异之后眼神只是暗了暗,脸上却有礼地轻轻笑开“这位兄台说的是,大丈夫不以容貌为重。”
说罢,眼神从祝英台身上上下略过,似是想要记住这个“新朋友”的样貌,脸上也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是是,男人嘛,不脸。”
祝英台也呵呵地附和着。
扯咧
无论古今,这特么都是个颜的社会
祝英台腹诽着。
不是他长得帅,她何必把脸都笑歪了
不管怎么说,未来室友是个大帅哥是件好事,比跟个歪瓜裂枣相两相厌好几年好吧
真那样她今天就卷卷铺盖换房间
眼见着面前的少年笑的更和煦了,祝英台胆子更大了点,心想着“梁山伯果然是个好脾气”,环顾了下四周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家人吧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我怕屋子里橱子不够你放的,早知道我就不急着先安置自己的东西了。”
这梁山伯家男丁不少啊,怎么跟来的亲戚各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
这时代“家人”大部分时候和“仆人”同义,马文才以为她说的“家人”指的是这些搬东西的随扈,便没有多想,只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融洽”心中高兴。
虽然祝英台如此热情,甚至还迎出门口让他很是意外,但总体来说并没有脱离他的预料之中,而且两人的开端还算“和睦”。
马文才心情大好之下,加之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重,很是随意地开口“无妨,实在要放不下,我让家人们把不紧要的东西带回去。兄台既然先来,自然是让兄台先得方便。”
果然是善解人意又不介意吃亏的老好人啊
已经预感到未来几年碰上的是个“会稽好舍友”的祝英台,心中感动的泪流满面。
高兴之下,祝英台笑靥如花地抬起脸,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声。
“梁山伯,你真是个好人”
咯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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