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才会养成一副“今日好则聚,明日不好则散”的悲观性子
“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他过分”
马文才失望地着祝英台,“他们担心我的身体,却不先来征求我的同意,就过来问你愿不愿意换舍友,这种先斩后奏之举,难道就是尊重我了吗”
祝英台怔住,听起来觉得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还是觉得怪怪的,有点像是强词夺理。
难道不是担心他不会同意,先来探一探她的口风,能不能在她这里想法子吗一般人遇见性子执拗的朋友好像都是这么“曲线救国”的啊
“他们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我听着都很担忧啊,现在地上这么潮,又寒又阴,你不睡在地台上直接睡在地上,睡出毛病来怎么办”
祝英台有些厌烦这样的扯皮。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梁山伯就是来和我商量下而已,何必对他撒气”
“我虽客居在傅兄之处,却不是他的下人,梁山伯是傅歧的朋友所以才能和傅歧同住,傅兄也当我是朋友,所以才允许我借住。可这梁山伯与你是什么关系,怎能和你同住”
马文才越见祝英台维护梁山伯越是生气,着一旁沉默无语的梁山伯,口不择言道
“他若真要担心我,就该搬回丙舍去住才对”
这句话犹如直接甩了梁山伯一记耳光,饶是他性子豁达,也依旧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几乎难以直面这样的羞辱。
莫说梁山伯,就连祝英台都惊呆了。
“梁山伯也是我的朋友。”她冷着脸说“和你是我的朋友并无什么不同。”
话说完了,连祝英台都觉得有些荒谬,这小学生一样的对话真的是从两个成熟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种小学生经常出现的,“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准再和别人交朋友谁要跟你好谁就是我的敌人”的浓浓既视感是什么鬼
她知道马文才有时候很傲娇,但傲娇到这种地步,也太过了一点吧
“你说,梁山伯也是你的朋友,和我并无什么不同”
果不其然,马文才立刻像是许多小学生那样,露出了被踩了脚的表情,“并无什么不同”
他向梁山伯,眼神里俱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和祝英台入馆之时便已相识,同居一室时他自认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即便是闹情绪时也依旧没有不闻不问,还担心她特意去了丙馆
可这梁山伯做了些什么
不过就是卖了些过去的可怜之事,在西馆时有几天同窗之谊,在祝英台心里就和他马文才并无什么不同
马文才脸色一白,似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评价,了祝英台,又了梁山伯,咬牙道“好,好,你们好”
他深吸了口气,对着祝英台恶狠狠地说“你以后会后悔的绝对会后悔”
“交朋友有什么后悔不后悔”
祝英台也气了。
“你是想让我在会稽学馆里只有你一个朋友,只认识你一个人,犹如你的禁脔一般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听不下去了”
两人还在幼稚的吵闹着,门后突然又传来一声懊恼的呼喊。
祝英台和马文才的对话被活生生打断,不由自主地往门后的方向去。
只见傅歧鬼鬼祟祟地站在窗外,怀里还禁锢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半夏,他的胳膊环绕过半夏的脖子,一只手紧紧捂着她的嘴,像是个翻墙越室的采花大盗一般。
显然是傅歧偷偷摸摸进入祝英台院中的时候被半夏发现了,还没等她高喊就被傅歧拿下,而后控制在他的身边,一起在窗下听了壁角。
“我着马文才气冲冲的出去,本来担心你们会有什么争执才跟了来,却没想到听到你们吵成这样”
傅歧一脸头痛,像是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