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灿灿和胡希文清晰的感觉到胡民身上透出一种喜悦的哀伤。
此情此景仿佛也感染了二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立着。
半晌,胡民半仰起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缓缓的扭头向顾灿灿,眼神慈,柔声说道“孩子,能给我讲讲这把琵琶的来由吗”
顾灿灿着眼前这个清瘦矍铄气度不凡的老人,轻声说“这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
“老师么”胡民听顾灿灿这么说,微微点点头,这会儿显得很平静,毕竟这是他之前所预想的几种可能性概率比较高的的一种了,“你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给我描述一下吗详细点儿。”
这个老人是张爷爷的亲人还是朋友他的表现,对琵琶非常熟悉,应该是张爷爷的旧时无误。
顾灿灿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态度变得更加的恭敬,沉声说“好的。说实话我一直不知道我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张,他大概,”
说道这里,顾灿灿了眼老人,继续说道“大概应该跟您的年纪差不多,可能还要更大一点。他不让我喊师傅,我一直喊他张爷爷。”
听到这里,胡民的清晰又有些激动,急切的对顾灿灿说道“你张爷爷长什么样子”
顾灿灿两世为人,其实对她的老师,称之为张爷爷的这个老者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她努力的回想着“张爷爷是国字脸,眼睛,眼睛是双眼皮,对,左眼底下有个小痣。”
顾灿灿回忆起一点细节。
胡民身形一晃,一旁的胡希文赶紧搀扶住爷爷,他双手撑住桌子,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哽咽说道“是,没错,是大哥,是大哥没错。”
这位老人是张爷爷的弟弟吗他喊张爷爷大哥。顾灿灿着激动的胡民,心中涌起几分亲近,她轻声问“您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孩子,你老师现在哪里”胡民迫切的问顾灿灿。
顾灿灿脸上显露出悲伤的情绪“张爷爷,他已经去世六七年了。”
“什么”胡民刹如雷击,整张脸变得煞白,喃喃说道“去世了大哥已经去世六七年了”
两行清泪缓缓从他眼中流了下来。
“爷爷。”胡希文担忧的小声喊了一句。
胡民恍如未闻,嘴里喃喃说道“去世了,已经去世了啊。”
胡希文拉着爷爷坐到椅子上,胡民任由孙女照顾,双眼无焦距的盯着虚空,不再说话,整个人呈现出深深的哀痛。
相逢至今犹可忆,旧游何处不堪愁。
感受到胡民心中浓浓的哀伤,顾灿灿回忆起张爷爷对她诸多照顾潜心教导,也是黯然心伤,左手轻轻抚摸着琵琶,往日张爷爷的教导仿佛声声在耳。
斯人已去不复返,唯有琵琶寄愁思。
良久,胡民重重叹了一口气,着顾灿灿温和的问道“孩子,你的老师,是怎么去的”
感受着琵琶顺滑的触感,顾灿灿黯然说道“张爷爷是我九岁那年的秋天,有天突然觉得不舒服,把我和家人,还有村长叫到家里,交代了身后事,当天晚上就去世了。”
胡民微微点点头,面色凄然,接着问道“你的老师,走的时候,受罪了没有”
“我不知道,”顾灿灿慢慢的说“当时爸爸让我先回家了,我那时候也不太明白张爷爷的情况很不好了,第二天才知道张爷爷去世了。张爷爷平时身体挺好的,可能,可能走的时候没有太痛苦吧。”
说道这里,顾灿灿着沐浴在阳光中的琵琶,思念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涌来“就是那天,张爷爷把他心的琵琶送给了我。”
她抬起头着胡民,轻声说“您是张爷爷的亲人还是这把琵琶也算是张爷爷的遗物,如果您是张爷爷的亲人的话,我,如果您要的话,这把琵琶您就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