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绥笑了笑。 修真界的女修向来比男人还凶狠彪悍,结道侣关乎修行,慎之又慎,为了防止麻烦,大家都不结道侣只双修。 按现代话说,就是只约,不结婚。 再加上活得日子太长又无聊,若是个性子风流的,出门溜达一圈,都不用分男女物种,随便撞见五个人,一个初恋,一个暗恋,一个白月光,一个朱砂痣,最后剩下那个是暧昧中,马上能勾搭进洞府。 总而言之,修真界男男,男女,女女,人类和不知名物种间的关系,混乱且复杂,从一而终都少之又少,靠男人的说法,听起来更是新鲜。 一个世界一个世界观,萧绥不认同但也无意把自己的价值观拿出来反驳。 相对于反驳,这种行径更贴合现代社会中讲的某一段历史白人给有色人种传教,最后痛斥有色人种是不开化的野蛮人。 她向来觉得,穿越女主和古代女性讲自由独立和自由独立没什么干系,反倒和秀优越感有莫大关联。 萧绥笑意温婉,口中的话十分恶毒:“那就拜托妹妹,能不能让湘王世子在曾经缔结过婚约的份上,赏个二房位置,有朝一日效仿母亲,做了世子妃,也是极好的。” 张氏和李蘅婉陡然变色。 李蘅婉定力不及其母,怒骂一声:“恬不知耻” 说着,她轮起胳膊就朝萧绥的脸扇过来 这对母女的发家史在她俩自己来是拼搏奋斗史,可一听别人说要效仿,便浑身竖起刺,狂躁不安。 萧绥抬手便架住她,黝黑的瞳孔冷光一闪而逝。 李蘅婉被那目光惊出一身冷汗。 萧绥眉梢一动,松开手,反手一个耳光 脆中带响。 她这一打,暗使巧劲,李蘅婉的脸立刻肿得跟馒头一般。 涉及女儿,张氏神智尽失,暴跳如雷:“反了你了”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回首对身边的佣人仆从斥道:“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个拉开” 李蘅婉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尖叫道:“贱人,你敢打我” 萧绥嘴角一牵,都懒得理这两个跳梁小丑,扭头便走。 “娘亲娘亲” 国公府年纪最小的小世子李章抱着一堆莲蓬,连蹦带跳地往这边跑,随着他跑,莲蓬咕噜噜地滚了一地。 李章今年不过五岁,却极机灵敏锐,见眼前这状况,立刻和母亲姐姐同仇敌忾起来,扔了怀里的莲蓬,甩着两只沾满淤泥的手便往萧绥身上推搡:“你个坏人,不许欺负姐姐和娘亲” 李章本是扑向萧绥,萧绥侧身一旋,给他腾开地方,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踹得干脆利落,又准又狠。 李章被踹得滴溜溜转了个圈,晕头转向地扑到站在一旁的李蘅婉身上,华丽的命妇礼服上霎时多了几个明晃晃的泥手印。 李蘅婉直接这飞来横祸直接吓蒙了,待反应过来,气得跳脚,抬手便给了李章一巴掌 张氏也懵了。 “娘亲,她打我她打我” 李章自小被张氏娇生惯养,哪里经受得住这个,当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对着李蘅婉连踹带打。 李蘅婉尖叫连连:“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 姐弟撕扯间,一条肉眼难见的银丝直接缠上他俩的手脚,李蘅婉只觉得脚下一绊,一个仰倒,连带着李章一起纠缠着掉进人工湖,“噗通”一声。 萧绥一侧身,溅起的水浪正正好落在她脚前一寸。 她袖袍底下手指微动,收起天蚕丝,立于岸上冷眼旁观姐弟俩在水里扑腾。 张氏惊慌失措地在岸上急得团团转,其他姐妹不是惊叫着跑开就是去叫人来救人,原本闲适的堤岸乱成一锅粥。 萧绥施施然一声冷笑:“妹妹确实该进湖里洗洗自己的嘴了。” 言罢,转身便走。 张氏见她要走,指着萧绥怒道:“来人,给我拦住这贱人” 腰粗臂圆的粗使仆妇立刻将萧绥团团围住 萧绥抬眸,环视一周。 她神色平静,一丝怒意也无,声音漠然:“找死” 这淡漠比杀意凛冽还要更可怕些那目光根本不是在活生生的人,更像在可以肆意屠戮的猪狗或者可以随手抹杀的蝼蚁。 仆妇们早被这目光吓出全身汗湿,踟躇着不敢上前。 自己女儿脸色惨白地在地上咳着水,儿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罪魁祸首还满脸嚣张地在一旁站着威胁人,张氏一时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尖声道:“贱婢,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啧,一出好戏。” 清脆的击掌声伴随着陆庸笑吟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绥神色一动,悄无声息地敛起手中蠢蠢欲动的天蚕丝,转身。 她福身施礼:“陆大人,父亲。” 一如之前,陆庸身姿修长,国公爷李勋胖得像球。 到萧绥平淡的眉眼,陆庸冷了两分。 按礼他只需虚扶一下,哪知他竟顺势拉上萧绥的左手腕,狠狠往上一带 宽大的袖袍顺着手腕滑下,裸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臂。 除却一只碧玉镯,空无一物。 滑腻的目光顺着那一截小臂游走,陆庸的目光阴冷如蛇。 李勋见那只碧玉镯,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萧绥眯起眼:“陆大人,你是不是脸皮又发痒了,等着我再给你来一耳光” 李勋见陆庸视自己为无物,直接在大庭广众下剥下自己闺女的衣袖,勃然大怒:“陆庸,你莫要得寸进尺真当我国公府无人” 张氏见情形不对,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衫,匆匆福身行礼:“见过陆大人,见过夫君。” 李勋理都不理她,只对陆庸怒目而视,等着陆庸的赔礼道歉 张氏心中沉了又沉,心知若此刻在李勋面前告状,恐怕非但处置不了李蘅芜不说,还有可能撞到枪口上,被陆庸一同了笑话。 她勉强一笑:“妾失仪,还望夫君和陆大人容妾及小女暂避。” 陆庸放下萧绥的手,似乎对这湿哒哒的一家子来了兴趣,追问道:“不知夫人此处发生了何事,落得满身狼狈” 张氏用宽大的衣袖掩住颤抖的手,夫君此刻正偏向李蘅芜,这陆庸似乎也对李蘅芜颇感兴趣,若照实说怕会弄巧成拙,她遂道:“不过是小儿顽皮,使小女不慎落水,无什么大事。” 陆庸轻声道:“是吗” 着那双细长明媚的桃花眼,张氏只觉得脑海中翁了一声,她不敢再与陆庸对视,低头诺诺称是。 陆庸深深了这张氏一眼,李勋虽说是个猪脑子,他这后院的妇人,倒不是个无知妇孺。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