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道疤,也因为手串原本的主人。”他的嗓音开始沙哑,眼神有些空洞,好像陷入了回忆:“手串原本的主人,名叫多吉,是个性格开朗的藏族小伙儿,也是我的战友。”
他停顿了下,垂眸,掩住眸中的雾气,“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我们被当地的武装分子袭击,我受了伤,而他为了救我,被子弹击中头部,不幸牺牲。”
梁浠彤坐直身体,想起那道疤,在他心脏上方一寸的地方穿过,当时的情景该有多么的凶险,而他仅轻描淡写的说“受了伤”三个字。
还有,与他日日相处的队友,为了救他而牺牲,他的心理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啊?
她蹭地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别哭,都过去了。”陆聿珩淡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其实还要谢谢你。”
“我受伤之后,宋女士整日以泪洗面,说让我退伍,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下去,爷爷和我爸都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
他自嘲地笑笑,继续说:“我当时情况不算好,情绪一直很消沉,爷爷怕我想不开,提出让我去替他扫墓。我想起多吉送我的那串佛珠,是他在扎什伦布寺求的,于是就同意了,想去给他燃一盏长明灯,将佛珠供奉在灯前。”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他抬手,温热的指腹替她擦掉泪痕,眉眼多出几分柔软,“是你,在我坠入黑暗时,救了我。”
当他因为高反而昏迷时,她没有放弃他,所以,他也不想再放弃自己。
梁浠彤紧紧的抱住他,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手抚摸着他心脏的地方,声音闷闷道:“还疼吗?”
陆聿珩一怔,只觉得再冷硬的心都会被她融化,低沉嗓音隐匿着笑意,“早就不疼了。”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情
,终于从他的怀里直起身子。
许是因为哭过,觉得有些渴,揉了揉眼睛,拿起桌子上的鸡尾酒,当做饮料一饮而尽。
陆聿珩来不及阻止,只能看她将满满的一杯酒,喝的一滴不剩。
放下杯子,她打了个酒嗝。
他已经顾不得去想之前的事了,连忙站起身,拿起她的衣服,耳包和围巾,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梁浠彤有些发懵,不懂他怎么匆忙要走,但还是同意了。
等她穿好外套后,陆聿珩将她的耳包戴好,又将羽绒服上的帽子给她扣上,不顾她的抗议,用围巾紧紧的连着帽子将她裹住。
两人出了小酒馆,牵着手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未走出多远,梁浠彤的脚步就有些踉跄,感觉眼前的景色好像有些重影。
陆聿珩垂眸,低声询问:“怎么了?”
她反应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
“呜呜——”只是还没走多远,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神有些迷离:“阿宋,你为什么一直在我身边转?转的我好晕啊!”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即使她酒量尚可,直接将那一杯酒喝下去,也受不住。
“阿榛,”这回不用她提,陆聿珩就轻言细语,如同哄孩子一般,问:“我背你好不好?”
梁浠彤怔楞,随即点了点头,像树袋熊一般,直接跳到了他身上,双臂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
害怕她摔下去,他只能以这样的姿势,抱住她的腿,快步朝着酒店走去。
“看,极光!”她兴奋的叫了一声。
陆聿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去,顿时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