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心眼小计较、遇事糊涂不分轻重吧,到了关键时候又能快刀斩乱麻,敢说敢做,一分闷亏都不肯吃。
事后却老放错重点
杨彩芽心思转了几圈,猜到几分柳氏的想法,暗暗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想着柳氏到底是帮了自己,由衷露出个感激钦佩的笑容,竖起大拇指。
翠花也竖着大拇指,“柳婶婶太厉害了,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家”
听权氏也是真心实意的道谢,还亲自替自己续茶,柳氏得意的笑容再也矜持不住,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子,也差点吃了几朵野花。
“柳婶婶,这些送你。”曹卓长臂一探,就从一旁柜子上的陶罐里抓了一把野花,递到柳氏跟前,语气又紧张又真诚,“谢谢柳婶婶。”
要是寻常十七八的少年郎给妇人送花,非得被骂孟浪下流不可到了柳氏这儿,保不齐还得挨两下镰刀。
只是眼前的少年不同寻常,那对浅褐色的凤眸里,闪动的感激光芒,真挚纯粹得比夜空中的银白星河还要耀眼璀璨。
这样的举动又十足透着孩童的拳拳善意。
戳到唇边的花瓣蹭的嘴上痒痒的。
柳氏不禁动容,得意化作了慈,有些愣愣的砸吧着花瓣含糊道,“欸好孩子有心了”忽然喷出一口碎花瓣,怪叫一声,“我家大郎呢”
众人一愣,杨彩芽和曹卓首先反应过来,忙探出窗外。
大郎仍旧扎着稳稳当当的马步,姿势丝毫没有松懈,一张小脸却满是泪痕。
“彩芽姐,师父”大郎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再也绷不住,小包子脸皱成一团,咧嘴放声大哭,“我听师父的话,我,没到时辰不乱动。可是我,我听着外面的声音好担心呀彩芽姐,师父,我没有不乖。我听话。我忍着没动。师父我爹我娘呢,娘”
话说的语无伦次,身姿却仍是绷得纹丝不动。
杨彩芽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曹卓已经翻身出去,一把就扛起大郎,胡乱哄着小包子,“大郎乖,外头没事你别哭,别哭。”
柳氏第一次觉得这半道冒出来的儿子贴心,嘴里的花瓣也顾不上呸出去,忙伸手接过窗外的大郎,抱在怀里颠着,“你个傻小子别说你娘不是好欺负的,你曹大哥难道是白做你师父的娘可听英儿说了”
夸大其词的把曹卓的功夫跨成了天下无双。
大郎哭声渐止,心神松懈下来马上就被柳氏的话吸引住,忽闪着水洗似的大眼睛,有些委屈的嘟起嘴,“我还没见过师父打架呢,师父你快教我打拳,以后我帮师父打坏人”又伸出小手,帮柳氏拍嘴角,“娘,您中午没吃饱也忍忍呀,怎么吃起了野花。”
语气又是心疼又是嫌弃。
曹卓脸色微红,柳氏嘴角抽了抽。
众人一阵大笑。
白叔回转进屋,身后跟进来的英儿见状,忙好奇问在笑什么,翠花快言快语学了一遍,引得白叔和英儿又是一阵笑。
“好小子,定力不错”白叔接过儿子夸了几句,向权氏,“刚才村长里正来过了,还请来了方举人。我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里正按着王六郎赔罪,我没让他再进来,就让他在门外磕头了事。”
英儿畅快的哈了一声,接口把来龙去脉说了。
“王赖子歪缠的厉害,小鱼兄嫂又不肯让步,方举人家的管事再体面,也被王赖子老两口吵得焦头烂额。后来村长里正来了,拿宗祠族规才好容易压住王赖子一家。小鱼家这头没事了,那王赖子却转头赖上了方举人家的管事,非说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家里的粮谁也不能说就是从方举人家偷的。那管事直摆手说不追究,王赖子顺杆子往上爬,抱着人哭天抢地说日子过不下去,非要方举人家佃几亩地给他家,说什么将功补过。”
杨彩芽心中嗤笑,这一家子都是一个德行兜着歪理就往外乱喷
“管事气得头顶冒烟,高声就让人去请方举人。方举人虽不管村里的事,但人可是有功名的这一露面,别说王赖子哼都不敢哼一声,村长里正想息事宁人也是不行了。不等秋收完事,王赖子一家老小都得在村长家做苦力,帮村里人打下手。要是再闹事,方举人说了,让管事拿着他的名帖直接送县衙去”
“王家侄子还想搬救兵呸这下不仅没得着好,一家人也只得老老实实过来收拾王六郎的烂摊子方举人亲自跟了过来呢听白叔说完,就当着村长里正的面替杨家曹家正名说好话,逼着王六郎磕头赔罪。王赖子一家是被人边骂边滚回家去的真是解气”
英儿顿了顿,搓着手兴奋的冲杨彩芽和翠花笑道,“方举人还跟村长里正说起你家的小作坊呐说小作坊开得好,以后要是做大了,村里小媳妇小姑娘的也能多份进项,是好事。让村长里正多顾着些,没得让人以为官里村放任族人欺负外来人家呢”
见白叔肯定的点头,杨彩芽眼珠子转了转,顿时笑得眉眼弯弯。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