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酌眉头紧皱,小碗悄悄用右手握了一下江知酌手心。
“可……燕王为了柳意……”秋自白说,“为了胜算,为了早日强权统治朝廷,瞒着我和乙尘,联络了苍赤,苍赤兵营跨过越州城门……”
后面的,江知酌和小碗都知道了。
而一边的天一早就听懵了,那都是他出生之前发生的大事。
小碗拿着手中的木牌,觉得它有千斤重。她不公允,她做不到站在旁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柳意是她的师父,秋自白是她的先生和义父。
她明白很多人知道真相后,会唾弃痛恨秋自白,尤其是当初惨遭祸害的越州百姓。
她不敢想,那样一个为官清明的太傅,在往后的几年里,是怎样的痛苦悔恨。
不对,
小碗问:“先生,您后悔吗?”
秋自白坦然一笑,没说什么。
“我……不公允也不纯善,”小碗把木牌放在手心,“会辜负乙尘大师的期望。”
小碗和江知酌对视一眼,说:“我成家了,而且我很在意太子殿下,我在意的人,才会成为我第一选择。”
“你想守护秋惊叶和你想与太子殿下相知相许,”秋自白问小碗,“两者之间冲突吗?”
小碗摇摇头,说不冲突。
“那我猜测乙尘便也是这个意思他能抛开以前固有的原则选择你,必然有他的道理。,”秋自白顿了少许,“数十年光阴已过,我们都选择过、抛弃过,是非对错自己不论,后人怎么讲,我们早就看淡了。”
小碗说:“先生,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你在咸州时,能护一人,在东宫时,能护一府,在尘字苑,便要护百姓万民,”秋自白神情笃定,“你是东宫太子之妻,你夫君走的不少一条易路,他日若太子扶摇直上,你要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
小碗怔然。
她借太傅义女的名义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那以后呢,江知酌若是败了,她能不离不弃。
江知酌若是胜了,坐上高位,她的位置在哪儿呢。
“先生,筝安她只是个柔弱女子,”江知酌站到小碗身边,“我即使潦倒落魄也会让她无恙,也定然不会出现让筝安孤立无援的时候。”
“这世间的很多事,努力和阻力之间没什么关系,难道恒安王不努力吗?”秋自白直视他,“他在情感上是怎么遗憾败北的,你身为旁观者,不清楚吗。”
江知酌当然知道,可他在此事上生出了逆反心理,江知酌握住小碗的右手,不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