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和初俏离开之后,初峰很快也接到工作上的电话离开,江善全被傅家的保镖架着扔了出去,但却仍不愿离开,还想要找傅承鸿说清。
偌大的傅宅,重新回到了平日的寂静之中。
没能留住傅执的傅承鸿颓然陷入沙发里,他捏了捏眉,神态疲惫。
“斯年,这事你也受委屈了,江善全拿走的钱爸找时间给你补上,今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爸商量别像傅执那样。”
这几年,傅斯年听傅承鸿说了许多遍类似的话。
“你好好学习,别和傅执一样”“要是傅执能和你一样就好了”“他怎么就不能跟你一样听话呢”
这些话翻来覆去,一开始傅斯年听到时还会觉得开心,可后来他才回过神,这话说得太客套,像是夸邻居家的孩子,恨自家孩子不争气。
傅斯年其实也想傅承鸿责怪他,像别人家的父亲一样,要他更努力,更上进,做得更好一些。
可傅承鸿从小到大,对他都没有任何要求。
做得好,会表扬,做得差,也全然没有一点责备。
因为他打心底就不对傅斯年抱什么期待,也从没有寄予厚望。
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融入过傅家。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然现在才明白。
傅斯年苦笑。
“爸。”他叫住了准备出去的傅承鸿,“傅执小时候的事情,您知道吗”
傅承鸿止步,有些疑惑。
傅斯年神色平静,示意他坐下
“这故事有点长,有点复杂,我建议您坐下来慢慢听我说吧。”
从江善全口中得知的只言片语,在傅斯年的整理和润色之下,勾勒出了傅执从出生到被傅承鸿找到之前的大致经历。
在傅斯年讲述之前,傅承鸿能调查到的,大多都是江家的邻居所说的内容,而这些人大部分都被江善全的外表迷惑,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而傅执原本对傅承鸿抱有的一丝希望,在傅承鸿对傅斯年的重视,和对他的不信任之下渐渐瓦解,这些事,他从未和傅承鸿提起过。
在傅斯年娓娓道来之中,年近五十的傅承鸿眼眶渐红,悔恨和愤怒的两种情绪不断翻腾,他恨不得将江善全抓回来碎尸万段,又恨不得给曾经不信任傅执的自己一巴掌。
着傅承鸿老泪纵横的模样,傅斯年内心酸涩,但又终于松了口气。
承他的情,算是还了。
那天a市的那场雪到底没能彻底下起来。
叶飒捧着手机嚎的那场雪不过飘了十分钟的雨夹雪,就相当矜持的消失无踪了。
回到学校后班里位置变动,和傅执成了前后桌的初俏时不时就趴在窗边,整天跟许愿一样虔诚,傅执都怕天都被她盯出个窟窿。
“有那么想吗”
转着笔的傅执盯着初俏的侧脸,半掩的窗吹了点冷风进来,她的鼻尖有点红,脸颊也粉扑扑的。
“窗户关上。”傅执凶巴巴道,“这么冷的天开什么窗”
初俏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低,像是撒娇“空调太热,不开我都要睡着了。”
“那你也不能”
“傅执。”
旁边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拌嘴,站在傅执桌边的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很有卷气的女孩,一就招语文老师喜欢的那种。
她有些窘迫,闪烁的目光里带着试探“傅执,我能问你个题吗”
自从傅执之前一鸣惊人的考试成绩出来,他曾经的状元身份也渐渐传开,不只是班里的老师,连学校领导都对傅执关注有加,把他当成了竞争今年全市高考状元的好苗子。
有人找他问题,也不算奇怪,毕竟一班的人已经不再把傅执当成洪水猛兽了。
“什么题”傅执扫了眼题目,不怎么留情面地道,“这题这么基础,而且不是刚讲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