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跋扈之妃丽妃,竟在三个月之间从妃位跌落凡尘,连带胡家亦从荣耀贵门变得人人喊打,朝廷再?无胡姓官员,落寞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这满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胡氏从前对还是纯贵人的皇贵妃多有欺压,打骂亦是常数,如今她得势便猖狂的打压令人畏惧。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反省从前自?己有没有哪里或直接或间接的对皇贵妃造成过伤害。
谢铃音手持长枪在比武场上跟那些侍卫打的有来有回,英武不凡的侍卫手作揖,平复呼吸嘴角噙笑:“属下失礼了,谢小姐年纪轻轻不容小觑。”
谢铃音气喘吁吁,听了这话她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侍卫。
说句实在的,这侍卫生的可谓是风流倜傥俊秀无比,剑眸星眉出众非常,更别提他方才出招时知进退守礼节,无一丝逾距之处,这一场打下来他还游刃有余,只是呼吸稍微紊乱,但平复几吸也?就如常了。
若是换个循规蹈矩的女子在这里,恐怕要丢了一颗芳心?。
可谢铃音却没有被体?贴到,反而恼恨非常,她抬手握着长枪,毫不犹豫直戳他的命门。
游刃有余,也?就意味着没有尽全力,守礼且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面?对她激进的攻击,宁愿选择认输,也?不发起反击触碰她。
可把他得意坏了吧?他以?为这是在调情吗?
——他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果不其然,侍卫惊疑不定急速躲避,有力地手腕猛地攥住谢铃音,“谢小姐如此,日?后可没有男人?敢要你。”
谢铃音眉眼狠狠一压,双瞳中燃烧起熊熊怒火,捏紧了枪柄。
胡家被问斩七人?,流放百余人?,剩余的皆是些病弱老残、妇人?千金小儿?等,午门菜市场中心?足足过了三天,血迹才被清理干净,赫连老父接到皇贵妃密信,悄悄动?作了起来。
流雪拿着过了明路来的家信回到紫宸殿,顺道带来一个消息:
“主子,大皇子今日?中了暑气昏倒了,皇后娘娘动?了好大的火气,坤宁宫上上下下宫人?大气不敢喘。奴婢回来的时候,瞧见?皇上的龙辇刚到坤宁宫门口,脸色颇为差劲。”
“哦?”赫连杳杳捡起信封捏在手中,抬眸看了一眼殿门口,兀自?皱眉问:“还未入五月,竟也?会中暑?”说着,她看了一眼舒果。
舒果捧了一叠剥好皮的橘子呈上来,触及主子的眼神,接话便说:“哪儿?啊,主儿?有所不知。”放下果盘,她压低声音缓缓说,“听说是皇后娘娘逼得紧,大皇子日?夜辛苦读书…”
这话便是说,大皇子或许并?非是因为中暑,这缘故传出去?对皇后名声有碍,恰好这几日?天气确实炎热了几分,只好寻了这个由头遮掩。
流雪登时瞪大双眼,要不是她不会说卧槽,高低连着念三句。
赫连杳杳拿着手帕略微遮了一下唇角,隐去?唇畔的笑意,平平道,“好了,这话到了外头可不准乱说。皇后娘娘爱子心?切,天气又反复无常,不叫大皇子换轻薄衣裳怕着凉也?是有的,谁能料想这几日?竟如此热…本宫瞧着,是不是到了该用冰的时节了?”
流雪摸了摸脑袋,有些没反应过来,“用冰?有些早了罢?”也?并?不热啊?
舒果掩唇笑了笑,连忙说,“是。”
舒果收拾完去?内务府领了冰回来,六宫上下听闻消息,有些住处闷热不通风的赶紧打蛇上棍去?内务府领冰,暗自?想着还好大皇子中暑及时,否则皇贵妃不先用冰,她们怎敢用?
流雪嘀嘀咕咕,不甘心?的埋怨:“要我说,主子您就是宽容贤惠,处处为她人?着想。若是从前能遇上您这样的主子,咱们也?不必受苦那些年。”
舒果心?说,皇贵妃哪里单纯是为了那些明不见?经的小答应们着想,皇后找的由头有些拙劣,皇贵妃跟着要冰才能叫人?信这天气确实热了,中暑是有可能的。
最关键的,皇后的动?向,皇贵妃怎能知晓?
别人?不多想,皇后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坤宁宫听到这动?静,险些没忍住摔烂一套茶具,杜皇后捏紧了护甲,冷冷的扫了一圈坤宁宫上上下下,她想分辨到底哪一个是皇贵妃的内应。
而紫宸殿,正?上上下下吃冰粥,皇贵妃有赏赐,宫里人?人?手一份。
舒果微微一笑,心?下安定,她选择效忠皇贵妃,其实也?是必然的结果。最早她是皇太后身边的暗桩,代替她照顾皇上,可皇上那时因为温裕皇后亡故不近女色,时间久了她便被放弃了,在这紫宸殿里待着说出去?好听,是皇上寝宫里头的大丫头,而她生的容貌又不俗。
可正?因为久久不曾被皇帝收用,皇太后又不管不问,舒果如同没了靠山的雀鸟,遭人?嫉恨,吃了不少苦。
皇贵妃其实并?不过分倚重她,可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许就寄托在这位的身上了,紫宸殿来日?不可能在迎来第二?位女主子,机会只有这一次,舒果必须抓住。
身为皇太后昔日?的暗桩,她是有人?脉的,她曾跟翊坤宫的二?等宫女莺画是自?幼相识,一同被教导,情分非同寻常,可惜后来一个被分给了刚大婚入宫的皇后,一个分去?了舞坊做洒扫宫女、其实暗地里是皇太后的人?。
这源头上的结识,旁人?是无法追溯的。
可,皇贵妃是如何知晓的?
方才听到流雪说大皇子是中暑,皇贵妃第一时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