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鹰,亦需要精心雕刻。”赫连杳杳自语,指腹摩梭轮廓不平的木鹰,转而?道,“去内务府领一套雕刻用具。”
舒果上前细心的问,“主儿要找个师傅吗?”
“本?宫自己来便可。”赫连杳杳专心的看着这只木鹰。
在初夏时节,内务府也?迎来了一次大换血。
流雪服侍赫连杳杳,牵银将主子新制成的衣裳拿出来铺好,踏绿将熏盆搁置下来,留虹则把第一批开的荷花捧着全都放下,动作小心翼翼的,“主儿,这荷花初绽,最?是清甜!”
赫连杳杳把护甲一一摘下,流雪捧着归置好,她?便说了,“主子,又到了一年一放宫人的时节了,内务府那?边放出去好些?人,是有点奇怪的。”
踏绿年岁最?小,扎着两个啾啾,不过十一岁坐在圆墩上捧着华丽的宫装,疑惑不止,“奴婢记得,去岁不是已?经放过一次内务府的人嘛?怎的又放?”说着,她?嘟了嘟嘴巴,“在内务府当差的可真享福。”
牵银没好气,“莫非你也?想出宫去啊?”
“我可没有!”踏绿急了,“我才十一岁,我还能陪娘娘好些?年呢,不像流雪姑姑!”
流雪当即横眉竖眼的,作势要拧踏绿的腰。
踏绿只好连连讨饶,躲到了皇贵妃的身后,“娘娘救命呀。”
“你啊。”皇贵妃虚虚点了点踏绿的额头,眉眼皆是温柔与美好之情。
“主儿。”舒果端了皇贵妃最?爱的银耳莲子羹来,“第一批莲子略苦些?。”
“无妨,一味吃甜的,也?不好。”皇贵妃拿汤匙浅浅用了一口,眉眼舒缓,抬眸间对上舒果欲言又止的面庞,她?轻轻拍了拍舒果的手背,用以安抚。
“小厨房做的荷花甜露可好了?”
“将将从冰窖里?取出来,碗里?的冰雾可好看了。”
“去勤政殿瞧瞧皇上。”
舒果闻言稍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皇贵妃不会有反应了,不免有些?担忧。
黄思?敏虽说是叛了端王的奴才,但嘴里?也?咬着皇贵妃的秘密,如果皇贵妃威逼收买内务府总管的事?情传到皇帝的耳中,不免会引起皇帝的忌惮;再者说,这种时候不救黄思?敏,也?会寒了一直替皇贵妃办事?的人的心。
皇帝也?并不是容不下人,毕竟换谁进来都会有小心思?,一批批更?换奴才们,也?浪费那?些?个嬷嬷太监教导了,所以素日里?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年下国宴上,端王叫人冲上献媚这举动,引起了他的警觉心,加之春闱时听到皇贵妃惊讶的说端王竟然比不上谢铃音这个小儿时,顿感乏味。
这些?事?情,若是不揭穿,他也?乐得装看不见,可如今不行了。
皇帝清除宫人的举动也?慢慢悠悠,温温吞吞的,看起来一点也?不急躁,温水煮青蛙一般,此前一点异样也?没有,顺着放宫人的日子,一同全逐出宫去了。
不聪明的,是瞧不出有什么?异样的。
赫连杳杳对皇帝这举动乐见其成,斩断端王的触手,才能叫他更?急躁些?。
至于黄思?敏,救下他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