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神君的错误已然落到实际,他若坚持将尚周引和孔臣虚的姻缘绳缠到最后,拆了副本空间的原配,副本空间可能崩溃;他解开,眼前的局面仍然让月老神君受到反噬。
解不解都要伤害一个人。
月老神君只能延迟孔臣虚的姻缘,减少牵扯更多人。
孔臣虚居高临下打量尚周引,手一挥,月老祠的香袋砸到尚周引面前:“还你的破烂印章。”
“谢谢。”
印章倒在尚周引手掌上,看向越匀:“你讲的那个梦,我也遇到差不多的情形,就在结婚当天。只是你碰到的是发放姻缘袋的渡口,我到的是月老祠,不晓得是不是同一人有意提醒。”
“手给我。”
尚周引刚打算将托着桃木印章的右手送过去,只见越匀严肃道:“左手。”
吊着手臂的左手一扯,疼得尚周引冷峻的面上呲牙咧嘴,越匀将脖颈坠着的那枚印章捏在指间,哈了口气,重重印在尚周引的掌心:“尚周引,你落到我手里了,剥夺终身反悔的权利。”
尚周引的桃木印章在左手上又印了一记,印章底端刻着:我想要你。
越匀九岁跟着父母到尚家过年吃团圆饭,跟尚周引第一次见面,他们相差三岁,没有共同语言。
后来越匀上中学,离尚家比较近,尚周引的妈妈经常让司机接越匀到家里住,那时尚周引多数时间在外地上学,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
尚周引对外界感知冷淡,对越匀的印象可能就是知道家里有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有时候在书房的空隙忘一两枝刚从院子里折的蕊,入门座椅上多几枚鹅卵石,前一秒裹着泥沙的贝壳横在喝水的台子上,下一秒悄然不见,那里干干净净,仿佛是尚周引产生错觉。
尚周引心道:速度挺快,脑子不好。
有一回,尚周引回家又在门口地板上看到不该出现的东西:一张音乐会的门票。
应该是蓄谋已久好不容易抢到的票,如果丢了,尚周引没忍住笑出声。
越匀满别墅梭巡的时候,发现墙上的提示,每道墙壁拐角贴一个字,便利贴纸颜色鲜明,他跟着惜字如金的墙壁在别墅里像只迷路的狍子上楼,站到尚周引的房间门口,上面总算有一张字比较多的纸条:
门票在,罚金1000。
越匀:“……”
他在纸条下面补上:“没钱。你看我行吗?你要是喜欢,送你了。”
尚周引回家晚,这张纸条在别墅来来往往的人眼皮底下贴了整天,最后尚周引亲自登门送回被“挟持”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