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虽不是滚汤,但姜云姿的手背还是被烫红了,疼的她直吸气。
夫人!楮玉急忙上前,用湿帕给姜云姿擦拭汤渍,又让檀玉打来冷水给姜云姿浸泡。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沈母回过神后赶紧吩咐下人:快去请方医女。
方医女是难得的女医,是姜云姿重金请来供养在侯府,方便给沈老夫人瞧病。
晏阳,快给你母亲道歉。程锦初拉过呆滞的晏阳。
年仅五岁的孩子似是被吓到了,不肯开口。
程锦初急了:晏阳
行了,别吓坏孩子,不过就烫了手,上点烫伤药就好了。沈老夫人有些不悦。
在她眼里,姜云姿自然比不上重孙重要。
低头查看伤势的姜云姿抬头,看着冷漠丝毫不关心她伤情的沈老夫人,心凉了半截。
这几年沈老夫人缠绵病榻,她不仅花重金请来医女,还遍寻上京买来最好的药材,亲自熬了伺候她服用。
如此种种,竟换不来半分情意。
这侯府的良心,果真从根上便烂透了。
姜云姿只觉遍体生寒,一刻都不想多待。
但她刚起身,方医女便来了。
夫人,快让我瞧瞧。方医女一脸着急,比这屋里人都关心姜云姿的伤势。
姜云姿心中暖了些许,轻声道:没有大碍,回听竹楼再瞧吧。
是。方医女背着药箱跟在姜云姿身后。
等等。沈老夫人叫住她们。
你既没有大碍,就让方医女先给两个孩子瞧瞧,方才都将他们吓坏了。
两个孩子的确吓着了,但不至于吓坏,沈老夫人这是全然不在意姜云姿如何。
烫伤疼痛难忍,让方医女先给夫人瞧。檀玉气不过,拉着方医女欲走。
沈老夫人怒了:站住!侯府什么时侯轮到你一个婢女做主了。
檀玉被斥的面皮通红,敢怒不敢言。
姜云姿面色淡淡的瞧着沈老夫人,冷声提醒:祖母莫不是忘了,方医女是我请来的。
你反了你了!沈老夫人气的老脸铁青。
姜云姿懒得再理会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医女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了。
一是诚如姜云姿所言,她是姜云姿聘请来的。
二来她打眼瞧过了,两个孩子面色正常并无不妥。
你瞧瞧!这就是你给鹤杨挑的好夫人。姜云姿走了,沈老夫人便拿沈母撒气。
沈母满腹憋屈的咕哝:这事儿本就是母亲做的不妥,再说了,当初您也是同意了的。
沈老夫人老脸一沉:你什么意思?瞧着老婆子我年纪大了
祖母。一直沉默的沈鹤杨终于出声。
今日是晏阳不对,您不该不分是非的袒护他。您这样只会教坏孩子,他日若伤了旁人又该如何?
至于姜云姿,她并没有对不起侯府。沈鹤杨说完,带着程锦初和两个孩子走了。
妇人的无理取闹,令他很是反感。
沈老夫人看着嫡孙离去的背影,怔忡了半晌。
功名加身的靖安侯,已不再是任由她训诫的孙儿,他成了靖安侯府的倚仗和主人。
这侯府,不由她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