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想,横竖是给狗吃的,狗相也是狗,她便道:“你们说是就是吧。”
丫鬟道:“相爷饮食自有后厨准备,哪有你插手的份儿。你在男人堆里伺候惯了,还以为能伺候到相爷身边么?”
美妾低头了自己的裙角,确实皱起秀眉,道:“食盒打翻了,却是把我的裙子和鞋面溅脏了。”
丫鬟便勒令杳道:“还不替我家姑娘擦干净!”
杳道:“我还没替人擦过鞋,不如你先示范示范。”
丫鬟就差撸了袖子把杳按地上给美妾擦鞋了,这时两名美妾见有相爷的随从往不远处经过,连忙道:“罢了罢了,想来你也是不小心的。这点事也没什么。”
丫鬟怎会不懂,立刻便收敛了起来。
美妾对杳盈盈笑道:“下次姑娘还是小心些。”只是经过杳身边时,又低语道,“你若是识趣一些,就不该赖在相府不走。”
杳诚心道:“该走的时候我肯定走,两位姑娘有这闲工夫别在我身上浪费,还是想方设法地抓住相爷的心缠住相爷的身,最好让他再也没空到别处。”
等她们走了,嘉俊才连忙蹲在地上打开食盒,不由皱着一张小脸,里面的汤都快洒光了。
嘉俊失落道:“以前府里没人敢这样的。”
杳安慰道:“以前那是因为没有女主人,现在不一样了,你不也知道你家相爷喜欢她们吗。”
最后嘉俊捧着剩下的汤菜去喂他的小狗,杳则去药材库,方才的事似乎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到夜里的时候,杳已经睡下了,忽觉床边有气息,她倏地睁开眼来,见床边昏暗的光线里果真站着一个人。
杳都不用清他的脸,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晓得他是个什么东西。
杳长吁一口气,道:“大晚上不睡觉,你要吓死人是不是?”
苏槐道:“怎么不见你被吓死?”
杳懒得理会他,翻个身就朝里睡去。
要想睡觉她就不能跟他多说话,免得没两句就又得被他气得神清气爽。
苏槐了床上的人,却是主动跟她说话,道:“你今日给我做了汤?”
杳睡意惺忪,他也有耐心等她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才有些茫然道:“我做了什么汤?”。Zx。
她怎么不知道?
苏槐道:“你不好意思给我送,所以叫上嘉俊一起送。”
杳冷不防被他一句话给整笑了,嗤道:“相爷真是自作多情,那不是给你做的。”
苏槐片刻不言,房里的气氛就陡然变得十分诡异,然后听他道:“不是给我做的,那是给谁做的?”
杳道:“是给狗吃的。”
苏槐道:“给哪条狗吃的?”
他这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聊,她就是再大的瞌睡,也渐渐能给他整得睡意全无。
杳甚是烦闷,道:“相爷府里有几条狗相爷还不知道吗,挨个去查一查不就清楚是哪条狗吃的了。”
话音儿一落,杳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然后她睁眼就见自己居然被狗男人从床上给一手提起来了。
杳顿时一股无名火就窜了起来,道:“你要发疯你找别人去,老子不伺候!”
苏槐道:“要是不找到那条狗,今晚这觉怕是不好睡。”
杳不予配合,这厮把她拎下床,给她套上鞋,随手拿了架子上她的外衣就把她拖出房门。
杳气道:“苏槐,你堂堂相爷,跟条狗抢吃的你还要不要点脸!”
苏槐道:“给狗弄吃的,给嘉俊弄药,他们是给你找东西了还是供你吃穿了?怎么不见你给我弄吃的给我弄药?”
杳想,他们要是能给我找东西,还要你做什么?
但她不能这么说,不然还得刺激这畜生,便道:“嘉俊是日常调理,而你是要解毒救命,能一样吗?
“给你弄药,一般般的药能给你整好吗?我找人救你命,你帮我找东西,分明是你更占好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出房门的时候,杳脚上被门槛一绊,直接就绊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