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为了剿灭活口,闹到这种程度,也太过了一点,布局的人就不怕没法向上面交代吗?”
萧令月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
就算死士营里的军师脑子抽了,为了灭口不折手段,拉上成千上万的士兵陪葬也在所不惜。
但死士营背后的慕容晔不傻啊。
身为南燕太子,以后早晚都是要登基的,南燕任何一方的兵力,都等于是他以后的子民,他怎么可能允许死士营做这种事?
这不等于是自断臂膀吗?
“谁知道呢?蠢货哪里都有,又或者,是被抓的死士活口太多,剩下的人狗急跳墙了,才做出这种事
战北寒口吻讥诮,又说道:“反正和我们无关,看戏就是
萧令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目光看向下方营地,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混乱越发加剧了。
熊熊的火光肆意燃烧,高温将空气都烧得扭曲,目光所及之处,鲜血和藏尸铺了一地,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营地的大门和周围栅栏都被冲得破破烂烂,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阻拦,失去目标的疯马在营地里横冲直撞,冲到哪里,就把烈火和血腥带到哪里,几乎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应该差不多了吧?”战北寒忽然低声道,“也该来了
“?”
萧令月微微一怔,刚想发问时。
忽然,她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大片窸窣声,随即就是疾风掠过的声音。
咻咻咻——
萧令月猛然循声望去。
借着营地里熊熊的火光,她清晰的看到周围不远处的山林间,一道道漆黑如鬼魅般的身影快速冲出,个个轻功上佳,踩着树枝草叶,快速且无声地朝着营地方向冲去。
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数,并且蛰伏已久。
萧令月精神一振,立刻眯起眼睛:“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营地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连像样的防守都没了,还有疯马四处乱窜。
这个时候不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要知道,疯马闯营这么大的动静,是隐瞒不了多久的,那些被吓得屁滚尿流、四散逃跑的士兵,也不是全都丧命了。
总有人命大运气好,逃出去。
营地距离淮城又不算远,即使没有马匹代路,狂奔个十几二十分钟,也能跑到淮城,将营地沦陷的消息传递出去。
等到那个时候,情况又会发生逆转。
所以,蛰伏的死士必须要抓紧时间,趁着营地混乱失控、淮城那边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差,快速动手。
这是他们唯一能肆意灭口的时间,过了就没有了。
所以,那些蛰伏在淮城周围、侥幸的没有死在营地山崩中的死士,一定会倾巢而出,不会再留有余力。
而萧令月和战北寒出现在这里,自然也不仅仅是为了看场好戏。
萧令月明白战北寒的心思。
他是想阻拦死士的灭口,拖延时间等淮城反应过来,将所有倾巢而出的死士一网打尽!
这一点显然很难,做不到也无所谓。
因为最起码,战北寒可以借着这次机会亲眼看看,死士营的势力有多大,剩下还有多少人,日后再想办法对付,自然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