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顿了下思路,准备开口提他最看重的折翼渠之事,就在这时,谢令姜忽道:
“等等,我和师兄还有一个小条件。”
欧阳戎看去,没阻拦。
柳子文眉头一皱,再松:“什么事,谢姑娘请讲。但愿……真是小条件。”
这位柳氏少家主在“小”字上咬的明显重一些。
谢令姜小手一挥:“你们柳家的粥棚与育婴堂即日起全部关门,不准再开了。”
柳子文默默偏过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甚至比刚刚被白嫖狄公闸时犹豫的时间还要长。
“为什么?”他忽问:“柳某瞧着,它们现在应该没碍到县令大人和谢姑娘吧?”
谢令姜下巴轻抬:“碍着了,碍眼。”
欧阳戎瞥见柳子文额头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凸跳了下。
谢令姜正襟危坐,眼眸盯着对面。
柳子文眯眼与她对视。
席间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看见久久不出声答应的柳氏少家主,某年轻县令略微惊讶,主要是没想到谈判会在这件小事上卡住。
因为那还在城西开张的粥棚和育婴堂,眼下确实和倒闭没什么两样了。
不过,他当然是帮师妹。
年轻县令掀起右手袖子,低头瞧了眼小臂上的红手印,嘴里轻声道:
“关了吧,柳老爷别自欺欺人了,那是什么勾当,大伙心里都知道。千年的狐狸唱什么聊斋。”
柳子文没去问聊斋是什么,他沉默了会儿,仰头猛饮一杯酒,长吐一口酒气:
“育婴堂可以关,但粥棚不行,它是我阿父设的,有纪念意义,谢姑娘,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谢令姜固执摇头。
柳子文鼓起腮帮。
欧阳戎抬头道:
“柳家老太爷的事,本官有所耳闻,若是听的版本没错,那对于柳家老太爷的事,本官确实深表遗憾。”
柳子文摇了摇头,似是丝毫不想再提这些旧事了,或说,丝毫听不进去。
他只是道:“县令大人,谢姑娘,趁着今日酒兴,柳某给你们讲个小故事如何?”
“哦?”年轻县令奇问:“什么故事?”
柳子文眯眼:“柳某在某本书上看过……‘朝三暮四’的故事。”
欧阳戎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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