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陇西陷入全面败退之时,一名士兵纵马疾驰来到朝廷军驻扎在河谷的大营中,刚进入大营,这名士兵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一旁的守兵急忙将之扶起,近距离察看之下,这名士兵蓬头垢面,面色呈蜡黄之状,嘴角也因缺水而咧开了几道血痕,想必也是遭受了一番苦楚。
几分钟后,这名士兵缓缓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艰难道:“快。。。快带我去见大将军,我有要事禀报。。。”
听到这句话,守兵也不敢有所怠慢,赶忙将其背起迅速前往中军大帐。
宽阔的营帐内,魏都持笔坐于首位,此刻的他正在思考如何向朝廷禀报近期的战况,对于一些具体的措辞,几番修改都不太合其心意,这从其桌上摆放的几张草纸便可看出。
下方,魏川正拿着一块绸缎擦拭着手中宝剑,身为四阶战力的他,骨子中也有着一丝傲气,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也可凭借实力扬名立万,到时候,这手中的宝剑也得被人奉为神物。
“报,孟士开将军派来信使,有要事禀报。”一名传令兵单膝跪于大帐门口,高声道。
“让他进来。”魏都眼角微抬,冷哼道。
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先前那名传令兵虚弱的来到帐内,看到这名传令兵的模样,魏都跟魏川皆是不由得怔了怔。
“孟将军拿下陇西后第三天,光义盟便突袭了我们的阵地,我军在冲突中逐渐落入下风,请求大将军速速发兵前去救援。”那名传令兵迅速跪伏于地面,泣不成声哀求道。
“敌方突袭为什么不及时传信?”听得这道噩耗,魏都勃然大怒道。
“不知道敌军采用了什么方法,我们连续发了几份信件都没有得到回应,所以将军才遣我前来报告,末将一路躲避敌军追杀,侥幸之下才突出重围,这才有机会向大将军报告。”那名传令兵话音刚落,便是陷入一阵剧烈咳嗽,这一路过来,不仅是食物跟水源匮乏,他的身体也受到了一定的重伤。
“你下去吧。”魏都冲着下面招了招手,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那名传信兵被扶出了帐外。
目送着所有人离开,魏川扭头说道:“父亲,现在打算如何?”
“容我想想。”使劲摇了摇头,魏都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光义盟在三天前就已经突袭了陇西,想必现在陇西已经重新落入敌手,此刻我们即便发起支援,也是为时已晚。”魏川淡淡的道:“既然如此,父亲何不放弃陇西,即便陇西吃了败仗,我们人数依旧占优,只要时机合适,胜利的天平还是会偏向我们这边。”
“不可不可,如此一来,那陇西守军就有可能面临被全歼的风险,失利之责我们便是逃不过了。”魏都眉头紧皱,面对现在的局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个父亲不用担心,父亲在奏章中言明是孟士开不听劝阻,贪功冒进脱离了大部队,误入了流匪的包围圈,以至全军被歼,您派出援军被阻,最终也是无济于事。”魏川冷笑道。
“那万一孟士开成功突围怎么办?”魏都反问道。
“他如果归营,父亲便以战败之罪,将其处斩。”魏川没有丝毫犹豫,便说出了应对之策。
听得魏川这一番操作,魏都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就依你这么办吧,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即刻传令,全军后撤二十里,以防敌军在西南两个方向上出击,对我们形成包夹之势。”魏都嘶哑道,虽然他很想将头功揽在自己手中,可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也并非是他想看到的,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战果,就已损失一员五阶大将,这对军心可是有着莫大的打击。
。。。。。。。。。。。。。。。
深夜三更,月光透过迷雾倾撒而下,陇西之地,寒风簌簌,一大群黑影蹲坐在地上,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疲惫与绝望充斥着,一股悲凉之感弥漫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