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被释放了,他独自一人走在菲达克斯城的街道上。上城区的居民们纷纷躲避到了一旁,他们像是在看瘟神一样目视着飞羽从街道上走过。
明明大家长得都一样,无非存在着巴伦西亚与阿罗特民族的区别罢了。可菲达克斯城是外来城邦,两个民族交融在这座城内,飞羽不应该遭到不同的对待才是。
不过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了,飞羽哪比得过这上面的人呢?他不像是他们那般穿得光鲜亮丽。而且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监狱内的恶臭味。在那个暗无天日,没有人管理的监狱里,上一位囚犯究竟在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都难说,飞羽在里面呆了一晚,必然会沾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也是上城区的人厌恶他的理由。
可我又仔细一想,这上城区的人究竟又比飞羽好多少呢?他们穿着的衣服,先不考虑价格是否是人为因素导致的虚高与昂贵,光从价值上讲,衣服不就是为了保暖的吗?什么奢侈华贵?不过是生物能够接受到光芒的波段有限而造成的错觉罢了。这群蠢猪,哦不对,应该说是虫子,它们完全不明白世界的颜色是大脑为了区分波段而假想出来的幻觉。不会真有虫子以为这个世界丰富多彩吧?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颜色。可他们却始终不明白,一次又一次地沉沦在自己的假想之中。繁华与虚荣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一辈子都在追求着虚无,直到死了,也死了个不明不白。
但我喜欢这样,生物就应该被关押在牢笼之中,像是圈养的猪狗一般任我们使用。让他们去追求没有自由的自由吧。死后皆化为烟尘,融入湮灭,成为迎接噩梦到来的棋盘。
飞羽避开了上城区的人,他选择了一条偏僻的道路绕到了居民区的后方。在开满野草的荒废园地里,他见到了站立在枯树之下的巴迪斯。
“喂!你居然逃出来了?我还想着要怎么去救你呢。”巴迪斯说着走到了飞羽的面前,他伸手指了指高处的堡垒,“看起来这里是一条后路,卫兵们没有发现你吧?”
飞羽并没有明说自己的遭遇,他只是问巴迪斯,自从昨晚后,对方究竟去哪了。
“哦,我先前就说过的吧,我可讨厌士兵了,所以呢,我见到士兵出现就躲起来了。我也不是不想救你,只是怕出现一些意外。”
“比如?”
这“比如”一词让巴迪斯有些懊恼,飞羽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相信自己了。但巴迪斯一想,自己总不能说自己一生气就会屠杀光那群没用的士兵之类的言论吧?于是巴迪斯表现出了一脸的别扭,“比如我会和你一样被抓的。。。那种意外。但是你也知道的,你上一次的佣金还没给我呢,要是我去救你了,你可要付我双倍了。好好感谢一下你自己吧,居然一个人跑出来了。”
“呵,你这家伙。”飞羽说着朝着下城区的方向走去,他在见到巴迪斯没有跟上来后,回过头朝对方喊道:“喂,我打算再雇佣你一次,上次的钱下次一起还你。”
();() “还?嗯,可是要算上利息啊。”巴迪斯双手交叉在胸前,他思索着说道:“不过,这一次你又想要干什么?那群人污蔑了你,难道要杀回去不成吗?”
“不,我打算跨过北面的森林前往巴伦西亚。抵达那座被称为东陵的城市。”
巴迪斯一听飞羽这话,他瞬间来了兴致,“畏罪潜逃?虽然你没有罪过,但私自从监狱里面逃出来便有了罪过,哼,人类的规则可真有意思。”
另一边,柯蒂利亚城内,莉莉莎追赶着狐狸,一路离开了圣坛的范围。雅和其余人跟在她的身后,他们和莉莉莎一起来到了一座修道院之前。
“可恶,又是这样,让它给跑掉了。下次一定要抓到它,然后把它的尾巴给剪下来。”莉莉莎愤愤地说道。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众人却对眼前的修道院产生了兴趣。大家没顾及莉莉莎的抱怨,他们走进了修道院之中。
风吹响了修道院顶部的风铃,铃声丁零零地持续响着,众人踏着细碎的步伐来到了教堂内部的石柱之前。
只有一层的教堂,装饰十分简陋,四周是雪白的墙壁,凸起的台阶上摆放着木质的长凳。最中间的石柱周围放着花坛。但是现在已经是秋天的缘故,花坛内的植被都已经枯萎,只留下了黝黑的泥土与根部。
茜走到了石柱之前,她一心一意地观察着表面的纹理。殊不知缇娅与伊利斯以及修道院的神官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
在茜回过神来发现了缇娅的时候,对方正一脸笑颜地看着她。这让茜感觉到尴尬极了。
“为什么你们也在这里?”雅走上前问道:“大家不应该都在圣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