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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宁鸾玉看向魏为安的眼神里透出一股迫切的好奇。

魏为安没有故意卖关子，直说道：“公主知道二十六年前北狄大举侵犯我们安庆与明济边关的那次劫掠吗？”

宁鸾玉点了一下头，“二十六年前我虽没出生，但我知道的。那次‘南掠’，北狄人侵犯了我们两国十几座边城，甚至还屠了一座城，简直是灭绝人性。”

“后来是明济当时的太子顾景同亲自出征，才拦住了还想南下的北狄人。不然我们两国的都城在那一战中都可能保不住。”

提起这段往事，魏为安眼中神色深了很多。

“是啊，只可惜顾景同最后战死。北狄人虽被他打得是没力气再往南边来，但也趁着他死，军心大乱，掳了不少边境的女子回去。”

“北狄人真该死！”宁鸾玉取过宁无沉头上被体温烫热的毛巾，泄愤一般地扔进了铜盆里。

宁鸾玉低落地把盆里的毛巾捞起，拧干后又贴到了宁无沉的头上。

“但宁无沉和那次‘南掠’又有什么关系啊？以他的年纪来算，他是‘南掠’之后才出生的吧。”

魏为安轻敲了一下桌子，“他确实是‘南掠’之后出生的。但他娘就是‘南掠’时被掳走的边城女子之一。真不敢想象他娘在北狄遭了多少罪。他娘逃回来时，家里人都死光了，怀中还多了一个他。”

宁鸾玉重新望向紧皱的眉眼的宁无沉，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魏为安说到这，也动容了起来，“我最后在他出生的村子查到的是他十岁的时候，他娘实在受不了村里的欺负，带着他在大冬天投了河。”

“他娘当时就死了，尸体都没找到。他倒是命大活了下来。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去投了边军。一开始因为身上的北狄血统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是靠他自己打仗又凶又狠，才慢慢熬出的头。”

宁鸾玉捏着宁无沉的被角，听着魏为安的一句句话，手不由地收紧。

宁无沉偶尔还会说出几句梦话来，意思和之前的差不多。

宁鸾玉心疼得眼眶发红，嘴里发苦，眼泪又涨了上来。

她又摸着温度替宁无沉换过一次毛巾后，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

魏为安见状一笑，但笑得不算轻松，“说起这些事，别说长公主一个弱女子，就连我这等铁汉也打心里心疼他。”

哪想宁鸾玉听了这话，跟被惹到的小猫似的，皱着脸挂着泪，顶了魏为安一句，“我才不是弱女子。”

魏为安想了一下宁鸾玉在宫门前拿剑扔顾北风的马，把明济大皇子惊下马来的样子，摸了摸耳朵。

“是在下失言，公主确实比那种只会在家欺负老婆孩子的男人要强得多。”

宁鸾玉听了这句，算是满意了。她看着宁无沉，在心中暗暗道：对，我不弱。不能光靠他保护我了，我也要保护他才行。

当夜，宁鸾玉这边还算平静，顾辰风那边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行人馆里，顾北风连砸了数件摆着的瓶瓶盒盒。

顾辰风看不惯他这疯子一般的样子，劝了他一句，“皇兄也不必闹得这么难看吧。”

顾北风发出刺耳的笑声，“在安庆皇宫前磕了三个头的不是你，你当然不难看！那个骠骑统领呢！给我拿下他！是他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