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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离因（第2页）

外间猛然响起几案翻倒声音，王九娘又悄悄地躺了下，翻了个身。她仿佛感觉到站在东屋入口，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安心地放下挡风竹帘。

“婢子当时只顾着替九娘伤心，想想，九娘许听到了灵和法师那番话，才会一时想开。”

“所以，九娘才伤了喉咙？”

“。那天刚好张家郎君请洛医者赶到了，又灵和法师相助，才救活了九娘。九娘也几度病危，幸得医者妙手仁心，才转危安。此大变，九娘易了，醒言语，毫无反应。今唤七郎一声‘阿兄’，九娘头一次开口。”

王七郎长叹一声：“丹娘，将那放妻书拿瞧瞧。青娘，去将长秋寺灵和法师请一见。她九娘救命恩，作阿兄，理应替九娘好好向她致谢。”

“。”

青娘似出门了，外间又安静了一会儿，王七郎才道：“和离事，无可更改。事到如今，张五郎如此行事也算事出因。过，他张家上下苛待九娘，绝会就此放过。两个婢也只一死才能放心。”

说罢，他低声又道：“你们好好侍奉九娘，也算将功补过了。倘若再什流言蜚语，那两个婢就你们往下场。”

“，七郎放心。婢子在此立誓，终身嫁侍奉九娘。如背叛九娘，愿受九雷轰而死，死堕入阿鼻地狱得生。”

“……很好。”

王九娘闭上，心里免长叹一声。丹娘才过十七八岁，正适婚好年纪。然而，在个时代，嫁许并什好选择。丈夫纳妾蓄婢都常事，揽妓谈笑更称风雅。而矢志嫁又另一条艰辛路途了。仔细想想，像她样和离归家，又父母兄长可依靠，说定才过得更自由自在些？

今天实在生了太多事，起起伏伏、屡受冲击王九娘心里免自嘲：接下管听到什消息，估计她都能保持淡定了。另外，知兄长王七郎又会对付那个罪魁祸元十九？算了，她先记个名字，离所姓“元”、“原”、“袁”都远远就了。

似睡非睡地又过了一阵，因腹中实在饥饿，王九娘便假作刚醒过。

“九娘可醒了？”

双目红肿丹娘守候在边，勉强朝她一笑，“九娘睡了两三个时辰，过了未初，可觉得饿了？”

王九娘轻轻点头，举目又往她身看。

丹娘似察觉了她意图：“长秋寺灵和法师便过，七郎便亲去寺中致谢了。”

恐怕止致谢，想了解妹妹身体竟虚弱到了什程度？王七郎虽然似乎初通脉息，也能看懂药方，但毕竟医者。

“九娘放心，七郎很快便了。虽然七郎说了一同进夕食，但九娘体弱，耽搁得，若先进些燕窝粥暖暖胃罢？”

王九娘沉片刻，颔答应了。她如今身子虚弱，万万能错过进食时间，然只会把自己折腾得更难受。再者，王七郎恐怕也希望她别因些许小事，就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

而她正在小口喝燕窝粥时候，王七郎便了。

见丹娘正侍妹妹进燕窝粥，他赞许地点点头：“想到与灵和法师说了些时候，幸好九娘并未专程等着。厨下都准备了什夕食？”

“七郎话，夕食备了燕窝粥、紫米莲子粥、青饭、羊蒸饼、子汤、炙对虾、鲫鱼羹、蒸笋、雍菜、蔓菁。另外，长秋寺也送了曼陀样夹饼、道场羹。”

“噢？长秋寺食物口味如何？”

“婢子觉得，比起洛城那些大寺也差。”

丹娘中规中矩地答。

青娘小心翼翼地接道：“天花毕罗尤其错，只今。”

“那便让尝尝罢。九娘须在里休养两旬，迟早机会试试她们做天花毕罗。”

王七郎随手挑了蒸笋、鲫鱼羹、子汤放到上食案上，“些都九娘喜欢。待身子好了，阿兄再和你一起炙羊吃。”

想到他竟然如此细心，王九娘看向位兄长，嘴角由得微微勾起，露出了笑容。

王七郎也笑了，在仍然摆了各式主食、菜肴食案边盘坐下：“阿兄几天快马加鞭从长安赶过，如今饿得都能吞下一头牛了。就算厨下做得再多，也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