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一片白,让关祺随着假期死寂过去的心,腾一下随着人窜了起来。
但凡不是怕自己把自己折腾感冒了之后,少不了来自关母的一通骂,关祺已经脑补了不知道多少上天入地的仙侠片段。
“才起?”关母推看门,看着神情异样的女儿,心里就已经明了,“这种天出去折腾……”
“先吃饭。”唠叨归唠叨,关母只会在关祺真病了的时候管一管。
至于后者现在真要出去耍个剑,出了汗,着了凉,挨骂肯定是少不了的。
“你爷爷就让等着你呢。”
“去看着火上的粥,拿勺子和弄着点儿,一会儿糊了就没法儿喝了。”刚盯着关祺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没至于把桌子掀翻,关母又得操心安排关父。
隔壁传来关父的敷衍:“行行行,知道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儿找事儿一样的嘟囔:“管谁都和管孩子一样,现在吧闺女都不至于把粥煮糊了,我还能……”
许是关母隔空的白眼终于让关父知道闭嘴,前者这才能放心坐下来:“你手上镯子呢?”
();() “你才带几天又丢了……那些估计大部分都是你奶奶买的,你爷爷……”
关母正唠叨着,关老爷子打外面儿走了进来。
“怎么了?”关老爷子乐呵呵的看向关祺,“怎么,又惹你妈不高兴了?”
不得不说,关老爷子这一招实在是高,就这么一句,直接让关母不好念叨关祺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放在哪儿都适用。
“爸回来了?”
“我妈刚说我那个镯子,之前不是从您小院儿拿了只雕漆的镯子,后来因为我生漆过敏,就没带。”关母用了好几次颜色,关祺是半点儿没反应过来,还没完没了的说着。
“哎,哎哎!”关母的眼色都快贴在闺女眼前使了,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补救,“爷爷,您身上这雪也不抖抖?一会儿当冰棍儿吃喽!”
“你刚说那镯子是你奶奶当初找熟人定做的。”对于自己这段还算成功,却不了了之的婚姻,关老爷子提起来,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般排斥。
“你奶奶一直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早些年啊,你奶奶家在南池子还有套三进的大四合院儿,后来那不是都被祖辈儿荡没了?”
();() “等到这年月,知道想要攒点儿家底儿,哪儿有那么容易的?”
“哎……当年我没和她说,就她买回来那些,不少都是让人家给骗了。”
关老爷子如今说起来,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高三一年掉入网文坑,一发不可收拾的关祺看来——余情未了!
“你奶奶这辈子啊,就是让别人操心的命!”
窗外的云许是也听得乱颤,一时间地上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你这个腊梅花,颜色不能这么用。”小姨想要手把手的教,刚伸出手去,触手冰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受了伤,早已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计。
“我们这些是离不开国画,但是你要知道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国画里能够画出来的,我们大多可以表现……但是以你现在的技法,去表现写意,还是差一些。”
技法上的细致与表意的细腻终究是两个概念,这无异于照竹画竹与胸有成竹。前者匠气呆板,后者却能灵动的展现出作者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