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砸花衣落,风吹草巢散。一早起来,关祺就听见时有时无的几声“啾啾”在z院子里响起来,可是四处寻遍,也没找到来源。
“啾啾啾?”
“小鸟儿?这麻雀在哪儿呢?”
“啾啾啾?”
“那个……”林沐鸢刚进门就看见关祺弯着腰,不知道在地上寻摸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扰,只能是测过头来看看身边的二位。
平时的关祺就经常作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如今在几位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落珠无凝意,银帘檐旁生,这雨显然是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关祺也不打伞,也不穿雨衣,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
“她说应该是有鸟从窝里掉下来了。”不知道姜诗锦什么时候拿着伞从屋里走了出来,撑在关祺头上。
“鸟从窝里掉出来……”
雨天似乎是能扩大一些噪音的,往常听不到的汽车喇叭声,今儿就传到了院门口儿。嘈杂中,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直接就被关祺怼了回去:“嘘!别说话,我这儿就要听清从哪儿来的了。”
“爷爷好。”
“爷爷……”
“你们好,你们好……嘘!”关老爷子或许是从龚玉笙哪儿打探来什么消息,今儿来小院儿看看被改造成了什么样子,也顺带逗逗自己这个孙女儿玩儿。
();() “哎!你们别说话,都进屋待着去,屋里给你们泡好茶了。”鸟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却明显带着虚弱,关祺是真的担心这样的雨里,好不容易孵出来的小鸟儿就这样死于非命。
虽说物竞天择,虽说自然造物,但是当人掌握了一定的能力,自然而然的少不了想要去做那个‘神’一样的角色,将自己所谓的慈悲和怜悯加诸到其他生物上。
若是得当,或许当真是美事一桩。可但凡是未得其法,无疑是硬生生扭转一段故事,最终少不得害了一条性命。
“哎呦,都淋成这样儿了,啧啧啧,这可怎么办啊?”
“嘶……麻雀是保护动物,不能抱回去养。”
关祺伸出的手突然被抓住,耳畔紧跟着就响起了爷爷的声音:“嗯?忘了爷爷和你说过的么?”
“哎?”
“爷爷你怎么来了?”
接收到自家孙女儿的回应,关老爷子是好气又好笑:“别给我打岔!你刚刚……”、
“哎!爷爷……这旁边儿不是有个塑料盆么,我想着找根儿棍儿支一下,再给放点儿吃的,没想碰去……”见关老爷子的面色稍微有缓和,关祺继续找补到,“我知道您说过,这些小鸟儿沾上人的气息,恐怕鸟妈妈就不养它们了。”
();() 在众人嗯笑声中,爷孙两个也笑了——后面走进来的关父、关母还在小声儿嘀咕着之前没争论出结果的事儿。甫一进门儿,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笑漫飞雨,画描雏鸟,刚进来的关老爷子一眼就看见不远处放着生漆碟子。
“倒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还喜欢搞这个。”关老爷子拿起一旁的毛笔,蘸着生漆在小瓷碟儿的侧面儿告了告笔,又放在原处。
“你们自己的作品我不乱碰,挺好的,慢慢来吧。”
看见关祺身边儿陪着这么多朋友,难得过来一趟的关老爷子三人待了没三两分钟就不打算再给孩子们塑造压抑的气氛,和关祺约了个回城里的日子,就开着车去附近转了。
关老爷子一行离开了一会儿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阵急促的鸟叫响起。
“是刚才那只家雀儿的妈来找它了吧?”计划好的工作还没做完,电脑上摆着个半成品,关祺就已经蹿出门去。
“你再吓着儿人家母子。”
“你怎么知道是公的母的?”
这么一耽搁,关祺出门的时候,两只鸟已经飞上枝头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