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冷冰冰地:“既这样,便抄了家也撵去庄子上。”
魏丹烟便问外头的人:“还不快来谢恩!”
磕头谢恩之声一片,江洛没心思听,却也要应付一二。
抄家是二管家带人去办的。老爷发了话,别管谁是谁的亲眷,该走都得走。
大管家率人押送柳双燕的母亲和嫂子去府衙。
江洛跟在林如海身后回了芙蓉院。
林如海问:“不是要和我商量除夕夜宴怎么办吗?”
“不是商议,”江洛说,“是想请您给个准话。”
林如海一笑:“那就不办了吧。”
他道:“我也没心思吃什么酒。”
江洛:“是。”
好哎,省事了。
但还有问题要解决:“那家下人拜年怎么办?”
林如海笑问:“虽不办大宴,许各房私下庆贺守岁。到了时辰,我来你这受礼,如何?”
江洛谨慎回道:“还是老爷在何处守岁,便在何处受礼吧。”
林如海笑道:“那难道你们都跑去前衙书房?”
江洛有主意了:“不如还是把正房西边长荣院布置出来,老爷就在那处受礼?”
凝视了她数息,林如海点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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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平安无事到了。
江洛和张夏萍二人齐聚碧荷院,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只就着点心瓜子打牌。
今年不办大宴,下人们也多有偷空回家守岁的。虽然没有唱戏、听曲、听书那般热闹喧哗,倒觉得比往年省事温馨。
江洛喜欢这样过年。
分明过年是要庆贺休息,却偏要一层一层礼仪规矩加上来,先闹得人仰马翻。
她毕竟不是一个完全的古代人,就算理解这些礼法的作用,也完全不认可。
可这观点不能对任何人说。
牌打了十圈,魏丹烟说腰疼要歪着,牌桌便先散了。
魏丹烟向东侧间榻上歪着,许静雨扶她过去,在另一边坐下。盛霜菊也忙在后面跟着,不想和江洛在一处。
张夏萍轻轻“嗤”了一声,拉江洛就在堂屋靠墙椅子上坐:“这里也不冷,还清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