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余列顿时明白了过来。
在山海界中,夫妻制度依旧是一夫一妻制,妻子仅能有一人。但是妻子以外的姬妾、情缘道侣等物,其数目就不是固定的了,各凭本事。
();() 这让余列在心间暗道:“原来如此,此女只不过是榜上了道宫中人的大腿,并非妻子一流。看来是我打听的有所差错,或是此女在暗地里给自己制造声势,拉大旗、扯虎皮,对外将自己说成了那名道宫弟子的‘正牌道侣’。”
虽说余列也打听过女道徒那姘头的情况,知道对方是个年纪将过六十,但仍旧未成就道吏的末流弟子,余列压根也不怎么畏惧。但是现在得知女道徒仅仅是对方的一个姘头,余列心间还是轻松了一些。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
于是他一挥袖袍,便道:“红勺道友是吧,起来说话便是。”
话说完,余列自行就走到了太师椅上,怡然的坐下。
他又开口:“贫道身为本店之长,有负责勘误账目、管辖内外之责。今日贫道发难,所图不过是能够理清店铺中的财物,并且追索一番,勿要让奸人中饱私囊,挖了道宫的墙角。
不知红勺道友,有何可以教授贫道的?”
刚刚站起身子的红勺道徒,闻言噗通就又跪坐在了地上。
她颤声回答:“奴家知晓,定会帮助店主理清内外,不留半点亏空。”
听见这话,余列面上露出了怡然之色。
这番话,他是不信的,单单对方分润出去的好处,对方就不可能要回来,余列也不抱希望。但是对方的这个态度,着实是让他满意。
余列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二位道友,自行选择一位,带进他们的工位隔间中,好好的询问一番吧。”
话声一落,余列身后就响起两道女声:“是。”
“好的。”洛森和苗姆两人分别走出。
其中余列忽然想到了什么,还突然出手,朝着那红勺道徒打出一张拘禁的符咒:
“道友不介意受点拘束罢?”
红勺下意识的就想闪躲余列的符咒,但是听见余列的话,她脸上挂着讪笑,只能强忍住闪躲,被符咒打了个正着,体内的真气遭受禁锢。
好在看她谦卑听话的份上,余列用出的符咒效力并不强烈,红勺还能如常人般活动肢体。
她低头道:“不介意、不介意。”
立刻的,洛森和苗姆两人朝着余列拱手,分别将红勺道徒、绿袍道徒,给提熘入了隔间中,分开进行审问。
至于余列自己,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堂中烧出的那道人形烙印中。
只见人形烙印,除了灰尽和油渍之外,其实还有着零零散散的几样东西,分别是对方残余的道袍碎片、发簪,以及一方小袋子。
这几样正是对方佩戴的血器,最后一样就是存放有对方身价的储物袋。
很显然,白袍道徒的这几样东西都不是简单的货色,落在了余列大成境界的毒焰法术中,依旧是没有坏掉,比对方的肉身强度还要上一个档次。
这一情况也是让余列心中欣喜,直呼庆幸。
他之所以要将白袍道徒烧成灰,为得不过毁尸灭迹,防止被人洞悉了火种的存在。
但是想要毁尸灭迹,并不意味着他还想烧毁财物,其只不过是仓促之间,一时顾不上罢了。现在对方的储物袋没有坏,正合他的心意。
余列轻轻挥手,堂中气流涌动,就将几样东西都摄入到了手中,踹到了袖子里面。
他还随口道:“罪人之罪证,贫道且收下了,诸位再做个见证。”
洛森两人去审问后,大堂中压根就没有人再敢回应他。道童们只是发着抖,希望余列不要将注意力落在自己的头上。
余列抬起头,看着那些鹌鹑般的道童,哑然失笑了一番。他遂呼喝到:
“二三子,还不快快将店铺收拾一番,重归原样。等会儿还有客人前来,得招待一番,勿要怠慢了。”
噗通!
余列的话音一落,堂中立刻就响起了应诺声、脚步声,以及有道童一时不慎摔倒的声音。
这批鹌鹑般的道童,苍蝇般乱窜,急匆匆的在店铺中忙活。
余列怡然的点了点头,并掏出一张空白传音符,主动的邀请那即将到来的客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