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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罗秀兰娓娓道说茶马互市（第1页）

第十五章：罗秀兰娓娓道说茶马互市

刘惠恕

且说重庆城取初安，杨复盆、董琼英婚数，黄义明召集军中众将召开军事会议，议题如何到中原买得战马。而取重庆，控制由巫山入蜀川江口水道，再利用长江水道，赴中原买战马，原本即黄义明在次出师取重庆城前，与诸葛邦格、迟浩云、韩百知、计子善、吴免冠五位副邦长协商一致平四川战略计划。

在会上黄义明问谁可承担赴中原买马重任时？董琼英道：自己原军中副将罗秀兰西安骡马市，武功可以，祖上原即从事贩马一业，可担此重任。黄义明急叫罗秀兰前议事，但见此女长得膀大，面露悍气，到块从商料子。黄义明遂告知欲拨银五万两，准备从中原买马两千匹计划，问罗秀兰能否承担此重任？罗秀兰对此自无异议。黄义明于从原董琼英军中点了一百女兵，叫其带领，以便见机行事。一想到中原贩马一件苦活险活，光叫女子行，就又叫第一军主将俞伯海带上一百男兵与同行。原第一军军务，由该军副将任克直暂领。俞伯海也一名长得五大三汉子，与罗秀兰倒天生一对。黄义明原本想叫假扮夫妇，一路同行，又问了一下皆无婚配，相互间又无歧见，军中事简，原无太多讲，遂假事真做，介绍成了真夫妻，择吉完婚，让他们各带男女兵一百，同赴中原买马，具体听从罗秀兰指挥。

行前黄义明问及罗秀兰关骡马市过往况及她准备如何买马？罗秀兰答道：祖上西安骡马市马王庙巷，巷中因庙供奉“马王神”而得名。“马王庙”位巷子中间，每年农历六月十七至十九，“西五台菩萨圣会”时，“马王庙”也向市民开放三天，以供善男信女朝拜，家即马王庙右。

罗秀兰又向黄义明介绍关骡马市历史道：洪武年（年），明朝大将徐达攻克元奉元城（元奉元路路城，唐旧都长安），遂改名“西安府”。也唐旧都长安在历史上次被称作“西安”。明朝加强戍边，将西安府作西北地区最大军事重镇，此骡马市旧名骡马店，位于西安市东大街东段南侧，共由水车巷、肋子巷、马王庙巷，戴家巷，惠家巷五条巷子组成，因巷子内多骡马店家而得名。骡马店专长途贩马商贩和马夫而设，院门宽大，可供车马出入。门前广场拴马桩，往骡马可拴在桩上休息。店内与街上均骡马厩、马槽林立，草料俱全，喂养牲口各种用具缺，修理马鞍、镶马蹄等专用工匠。另专门马医，掌握治马各种秘方，凡属马疾如连疮、疱疹、腺痈肿以及无名肿毒等症，均能救治。而据《明臣奏议》卷十《马步升：巡抚事宜疏》记载，明弘治年间，陕西、河南客商，贩卖骡马，每年约数万匹，俱从潼关过，然到河南、山东一带销售。由此可见骡马店繁华。约至明嘉靖末期，西安骡马店因趋繁荣而成市，遂“骡马市”名，此见于明文献《西安府城图》记载，其云明代嘉靖十一年（公元年），此地到处牲畜交易市场。关于骡马市繁华，尚见于明张瀚在《松窗梦语》卷四《商贾记》中所记：“河以西古雍地，今陕西，山河四，昔称天府。西安会城，地多驴马牛羊，旃裘筋骨，自昔多贾，西入陇蜀，东走齐鲁，往交易，莫得其所欲……至今西北贾多秦”。

罗秀兰又道：而导致骡马市繁荣原因，因明代实行茶马互市制度。在明朝，由于实行“以茶易马”戍边制夷政策，陕西边防地区享受一种特殊优惠政策。如洪武五年（年）以陕西茶易西番马，“用汉中茶三百万斤，可得马三万匹”。由于中原地区茶价低廉，而致西北暴涨，因此陕西商以陕西中心，奔走于西北、西南，输茶于陇青，贩盐于淮川，运布于苏湖，销烟于江浙，号称“陕西商帮。”

而终明一朝，马匹并无定定价，总趋势：凡太平岁月马价低，至荒年、战乱年马价高。如见于《明会典》卷一七九所记：明洪武年间，南京马价“钞oo贯”，当时钞（纸币）值钱，一贯约合铜钱文—文。而钞“钞oo贯”，按每贯铜钱文计算，仅能折铜钱oo文，而在明代，一两白银折ooo文铜钱，钞oo贯，即折银两，由此可见马价低。当时一两白银（ooo文铜钱），能够购买oo斤大米。也就说：当时一匹马价格，过相当于oo斤左右大米价钱。明永乐时期（o—年），一匹马才卖两银子，从蒙古购买了一批蒙古马，均价约两白银。明朝景泰年间（o—年），北京一匹马价需“银—两”，各地马价多在白银o两左右。而马价贵，当与边疆打仗关。嘉靖时期，一匹马要卖-两银子（oo-oo元）。另见于《明世宗实录》卷四九记载，嘉靖四十年正月，巡按直隶御史建议平抑马价，“请以江南江北马匹尽折准改折每匹马征银十四两”。而明万历年间（—年），在北京买一匹马需钱银—o两，买一匹好马则需银三十两。时至明中晚期，一匹马价约在o到o两白银间，但当时南北方马价并非完全一致。在北方，马价稍廉，因每五户家，能养马一匹。而在南方，马价较贵，因每十户家方能养马一匹。此外，当时一个专门养马马夫佣薪，约年o两银子，较一个正七品知县，年薪约o两白银，差距很大。其原因马料耗资甚多，见于《宛署杂记》一书所记，当时养一头牛，养十月，用草料银一两六钱，而养马费用当此倍数止，因养马需喂豆料。而明代一个普通要弄到马匹唯一办法，就去关外采购。按压低价算，崇祯年间（—年），o两银子可买一匹马，oo两银子可买o马，ooo两银子可买oo匹马，万两银子只能买得ooo匹马。

上述崇祯年间马价，约相当于当今马价，但尚未计算用马力成本。如折算用马力成本，明代买一个十三四岁女孩做婢女，价格在到o两白银间（一说买一个岁丫头家，仅需银两）。一个普通佣工，月薪多两白银。一亩上等水田，五口农家耕作一年，所得收银约七至八两。一个正七品知县，年薪约o两白银。以在明代大街上能够骑马者，多富。明代名将戚继光手下一个军，一年军饷才五两银子左右。而明朝一年财政总收入，最高时过两千多万两白银。当时崇祯皇帝一天御膳费用约在oo两白银，此与前万历皇帝与天启皇帝相比，其宫廷费用低，此见于《五杂俎》、《国榷》、《明史》等文献记载。

而计算明代马价对于军现赴西北买马意义，其在于可折算出邦以马养军成本。如比较文献所计，其大致况：

明末骑兵军饷，往往和家丁军饷同额，都一年两白银左右。万历四十八年（年）以，明驻辽军队（包括外地援军）军饷都家丁化了。总兵要用约-个步兵军饷，去养一个家丁——实际也就养一个骑兵。骑兵军饷高，因其需要湛马术及弓准，此外需要专业养马知识和每饲马，比步兵要辛苦得多。此外，骑兵尚另需盔甲、武器，一个骑兵盔甲价约折两白银，兵器亦折两白银。亦即以军马o两一匹计，一个骑兵养兵费：o两军马费，另加两以上军饷，另加o两左右盔甲军械费用。但此非全部。养一匹战马，真正贵重每天所需马料费：一天至少三升豆、一束草。如果要养九万匹马，则一年要吃掉万石豆子、o万束草。仅马料费一项，即折银约oo万两（明代一石折o斤，一束草价格格-文铜钱）。明末辽东战争，通过海路运输军粮成本高昂，运去米多被海水泡烂。

而当时马料成本，具体见于崇祯年一份报告，其对于问题答复：民穷力尽在告困，尚知采买于何方？搬运以何法？当时明代均粮食占量仅oo斤左右，风调雨顺时代，民众可勉强维持温饱。至于一遇饥荒，要另外供养大量肥壮军马，谈何容易？因明代农业以牛耕主，养马除了军用和承担部分运输任务外，几乎全无济效率。征实例，年西北大旱；年全国大旱；年，因旱江南地区官宦家都口粮足，更惶及百姓，以致一些地区相食了，更无喂马马料，于战马就比尤先被饿死。而到松锦大战前夜，据关宁铁骑指挥官祖大寿报告，其手下骑兵拥o匹战马，巳个月领到豆料，只能给军马吃荒草。个报告意味着：当时关宁铁骑，实丧失了骑兵战斗力。

而当时金政权，亦即清先祖，在入关前，共控制和掠夺了几百万汉奴，至其入关时，所剩汉到o万众。所缺，除了被杀，更多则被饿死了。而些尤先被饿死汉，正被金政权所掠种粮养马。用粮养马，正当时洲八旗集团基本生存道。而由此联想到八大王张献忠入川，何以要屠蜀民养军，原因也就难得知了。因八大王入蜀，其军队以骑兵主，由于养马成本高昂，以八大王要屠蜀民以养军，如同金政权要屠汉民以养马政策同出一辙。所以当时金政权，丁虽旺，&xeoo从缺战马，得以成功入关。仅因其占草原地利，同时也因其实施极端野蛮以养马政策。因金政权可以寡，但只要其马，就可以掌握战场优势，到处杀掠。而当时明末政权，其生存环境虽与金政权同一，但因其能采取相同以养马政兼，便最终导致了大明政权败亡。

罗秀兰言说及此，黄义明问道：按罗姐所说，五万两白银买到千匹军马？罗秀兰答道：如果仅以现今一匹马价值o两银子计，五万两白银仅可买马一千匹，如果再加上买马所需力成本、客栈中转费用，实际所能买马数得减半，亦即只能买得oo匹战马。但此事如处理得宜，以五万两银子，但能买到一千匹战马，甚至能买到两千匹战马，而且在买马途中力成本费、客栈中转费用，以及军将使用战马养军费用均可省抵。

黄义明问道：此话又讲？罗秀兰答道：就要涉及到对明代所行“茶马互市”制度说明了。终明一朝，茶价高，马价低，以茶易马，获利甚大。而元帅要入关买马，若想要获得成功，即以万两银子买得ooo匹马归，也只能采取此策，即采取茶马互市制度。

黄义明道：愿听其详。罗秀兰道：西南地区产茶叶而无马，西北地区产马而无茶叶，出行初，可先赴西南地区采购茶叶，再赴在西安设中转茶马客栈，出西口以茶叶易马。而以此法持久互市，所赢利仅可以如数买马，甚至可以赢利养军，

黄义明道：愿听其详。罗秀兰道：要弄明白一问题，先得知晓在明代茶马互市制度设立及茶与马价比。其概况：

明洪武四年（年），朱元璋废旧元河州路（治枹罕县），置河州卫（治今甘肃省临夏族自治区临夏市），属西安行都卫。并于该年在河州地区设立茶马司，总领当时中原地区与西北边疆地区茶叶与马匹贸易，称“茶马互市”制度，此见于《明史》所记：洪武四年（年）“设茶马司于秦、洮、河、雅诸州，自碉门、黎、雅抵朵甘、乌思藏（今西藏），行茶地五千余里”。另据《河州志》所记，该年洪武五年，至洪武十六年（年），罢洮州茶马司，以河州茶马司总。云明初四大茶马司，五司，至万历十九年（o年）又从五司变六司，“部议西宁、河、洮、岷、甘、庄浪六茶司交马共九千六百匹，著令”。

关于明初茶马司设立目，了“壮军力、驭番民，隔强虏。”

此见于《洮州厅志》所记：“马政善，无如榷茶羁番矣，说者以三大利，捐山泽毛收騋牡种，费重资而军实壮，利一；羁縻番族俾仰给而背叛，利；遮隔强虏，遏其狂逞，作外篱，利三。”

但从一制度实施果看，则促进了中国西北地区济繁荣，使河州成“秦陇以西、繁荣称”“乐土”。并养成了河州酷爱饮茶习俗，形成了独特茶文化，渗透到们常生活方方面面。无论款待客，走亲访友，茶河州最好见面礼，河州甚至把“订婚”叫做“送订茶”。

茶与互市制度得以成立，按明初士说法：“番嗜酪，得茶则困以病”。以茶给番，“固番心”。所谓“采山泽利而易充厩良”，“戎得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