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气吗?”
“没有哦。”
降谷毫无破绽地微笑着说道:“我怎么会生气呢?”
店长还坐靠在墙边,左手紧紧抓着降谷的袖子,仰头看过来的时候后者硬是在他脸上看出了无辜来。
顶着店长的视线坚持了三秒钟后降谷就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认真地解释:“我真的没有在生气,倒不如说知道店长没有真的受伤,我庆幸还来不及。”
这种时候他也不会去在意店长是怎么发现他是暹罗猫zero的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会让他生气,那降谷想,大概是店长明明没有被真的困住却还是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这件事吧。
闻言,店长仔细观察了一下降谷的表情,长长地哦了一声后就没再追问了。他弯弯眉眼笑了起来,松手轻巧地躲开降谷下意识的搀扶,站起来后还原地上下蹦了蹦,以示自己的确毫发无伤。
降谷心情复杂地发现,精准掀开他的马甲以后的店长和平日里似乎完全不一样了,之前还看得出来的一点稳重这下全都不见了踪影,他看着店长那张漂亮得人神共愤的脸,脑子里居然只剩下这家伙在地上和松田比谁打滚更有劲的模样。
是错觉吗?总觉得店长比之前还要幼稚了一点?
“好好听我说话啊,店长。”降谷脑内思维发散的几秒内,店长都快溜达到炸。弹前边去了,他头疼地反手拽住对方的手臂,语气严肃,“这样真的很危险,下次不要这么做了,谁也不知道犯人会不会直接对你动手的。”
黑发红眼的青年沉吟片刻,求知若渴的眼神看向了降谷:“可是他打不过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店长沉睡多年才苏醒,降谷始终没办法把店长当同龄人对待,他总算明白萩原他们为什么在提到店长时会用那种诡异的慈爱语气了。
降谷也莫名有了一种年纪轻轻就养了个小孩的错觉。
他飞速晃晃脑袋把那种感觉摇了出去,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无奈起来,出声肯定了店长的困惑:“即使他打不过你也不行。”
店长看起来就又高又瘦的,四肢纤细看不出肌肉,一看就和店长躺在床上睡过的那么多年有关系,也因此,降谷怎么也看不出店长还有打架的天赋。
要不是知道店长身体很好没有生什么病,他甚至都要怀疑店长营养不良了。
绝对不能让店长产生‘他们打不过我所以我可以随便玩’的心理,降谷知道他们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赶上来救店长的。
降谷已经开始考虑等回去之后让店长每天都早起和hiro一起晨跑锻炼身体的可能性了。
而在他再次走神的时候,店长敏捷地从他的身前窜了出去,一路小跑到镶着炸弹的那面墙前,目光专注得像是想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降谷放弃在这种地方和店长纠结下去,他也走到了店长身边,边伸手尝试把炸弹取出来边和店长聊了起来,想用这种方式安抚对方的情绪。
也是啊,
这么危险的情况就算是店长也会有些紧张的吧?毕竟他可以变成猫逃出这个房间,店长可没办法那么做。
“对了,我记得店长说自己在夏威夷学过拆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听起来很有趣啊。()”
“——hagi?[(()”
降谷的手差点抖了抖,他默默抬头,瞳孔地震地看着店长:“等等,可是你已经拆掉了两个炸弹?”
店长盘腿坐在降谷身边,手托着下巴,随口给出了解释:“嗯,那是我搬出来之前爷爷的部下教过几次,而且阵平酱也很喜欢看这种书跟视频,他不方便翻书用电脑,每次我都会在旁边帮忙嘛。”
对啊,他怎么在那个时候就忘记了店长根本没有去夏威夷学拆弹的可能性,只顾着吐槽这个借口很烂啊!!
降谷背后后知后觉地爬满了冷汗:店长居然还是个拆弹新手,只有理论知识,从未真的动过手……
这意味着要不是松田他们发来的图纸很详尽,店长也是很聪明的人,他压根等不到来这里救被犯人关住的店长,就只能找到一捧灰了。
想到这里,降谷的手忍不住把工具攥得更紧,他唰地转脸挪开视线,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店长发生争执,老实说,他现在比刚被店长揪住袖子的时候要生气多了。
降谷闭了闭眼做了个深呼吸整理好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一点:“店长,回去后我会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萩原他们的。”
他和店长相处不久,也许店长不太听得进去他的话,但是萩原他们的话对付店长这种情况应该很有一手。
降谷说完就低下头继续专心拆弹,顺便耳朵竖着等店长的回答,可他等了半天都没听见旁边那人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炸。弹的计时器不断发出的滴滴声。
金发公安皱起眉,剪下最后一根线成功将炸弹拆除后便转过头:“店长?听见我说话……”
他猛地站起身。
“店长?!”
降谷身边空无一物,哪里还看得到店长的身影,好像那么一个大活人就在他身边蒸发了一样。
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耳边突然出现了猫的叫声,轻柔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仿佛是幻听一般的叫声。
这个房间里还有猫?降谷警觉地四下张望,想要循声找到那只猫的位置,可他不管怎么看,传出猫咪声音的地方也只是个笼罩在窗帘阴影中的空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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