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缘由后,何忠义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儿子不过也就这么大。”
最后何忠义送了他一顿饱饭,说着老道士还垂涎着说道:“也不知道你那祖父哪里找的厨子,那馒头又香又大,嚼完了咽下去还有回甘呢!”
到底是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子上现场也是送命的份儿,路过一个道观的时候留了点钱就将他留下了。道长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他想了想问能吃饱么,得到肯定回答后,他就留下来了。走之前他让何忠义留点什么给他,他以后要是发迹了一定报答。
“你发迹了么?”老道士半天不再言语,鹤华没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口问道。
“你瞧着呢。”老道士微微睁眼,有气无力地轻笑了声。
当孤儿不是他愿意的,当乞儿也不是他愿意的,连当道士都不是他自己选的。他这辈子啊,只想好好坐下来,吃饱一日三餐。
“我说呢,你跟师叔他们一点不像。”鹤华想了想,被自己脑中的神棍老道逗乐了。
老道士微微叹了口气:“修道本在修心,我呀是入不了那个界喽。”
转头看着床边的鹤华,动了动枯瘦的手指,鹤华瞧见了,将老道士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脑袋上,老道士咧嘴无声笑了笑,“你啊,亲缘浅,莫强求。我知道你这孩子心思重,打小什么都明白,才练得这不要命的刀法,以杀止杀。”
侧过头,闷闷咳了两声,又接着说道:“人在这世上总得有些牵挂,你去……去寻寻。”
“一日三餐要好好吃饭呐,小三娘。”
“哦。”
赶在年前,老道士下葬,鹤华给何家去了信。
等年后,何家才来信让她归家。
带上了自己的苗刀,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拜别了众人,避开何家派来的车马,自己一路上京了。
寻花
“你……”沈槐安开口就是细碎哽咽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刚刚……”
小孩还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呢。
“没事,我唐突了。下次……”鹤华柔和地低声说道。
“不是!”沈槐安突然从臂弯中将整张脸露出来,急急忙忙地解释着:“是我、奴才……奴才今日有些污脏,怕平白惹您恶心就不好了。”
说罢,蹙着眉头,垂眸间又忍不住地掉了两滴泪水,他赶紧侧过头扯过衣袖胡乱地擦了两下。
将那双漂亮的猫眼擦地更艳了。
他用力吸了几口气,想把眼中的酸涩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