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将其火葬,烧个干净。
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死尸不吉利,不愿意去触碰,入殓师就是专门负责收捡尸体,然后进行统一焚烧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亲人的离去,更何况是火葬,但是迫于官府强制的威压,以及同住的人会相互检举,鲜少有人私藏尸体,就算有,也是趁天黑偷偷找个荒凉的地方,顾不得其他地埋了。
像妇人这样,偷藏多时,还抱出来的,众人这也是第一次碰见。
几个守卫围住妇人,入殓师上前伸手想抢过棉包。
“啊!我的孩子!来人啊!抢、他抢我的孩子!”妇人死死将棉包揽入怀中,坐在地上,双脚用力蹬地连连后退,异常凄厉地喊叫起来。
本来排队等着看病的难民,听见动静都不明所以地伸头打探着。
“哎、老兄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啊,我还等着拿药啊,在搞什么?”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带刀的,死人了?”
“我没瞧见,但是刚刚有阵子好臭的味道你闻着没。”
“是嘞,比那粪坑还臭。”
人群中相互交头接耳地叫嚷猜测着,但是怕自己走开了,位置让人插了,也只好时不时地踮个脚,张望几眼。
这边妇人不敌几个守卫,一人绕后,趁她不注意,往她膝窝猛地一踹,妇人瞬间向前跪趴下去。
入殓师趁此机会捡起棉包,嫌恶地瞥了一眼,伸直了胳膊远远地拎着,一路小跑出去。
妇人见状,还想再扑,左、右两侧的守卫按住她的胳膊,任她挣扎地脖子青筋显露也不撒手,任由她无助地哭嚎着。
“放开我!放开!我的孩子啊———”
“把我的孩子还我!”
见入殓师一溜烟地跑远了,众守卫才松开她,妇人呆愣地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呸,晦气。”一守卫拍了拍手,斜眼看见妇人怔愣的模样,啐骂了一声。
“他娘的,这老娘们摸啥了,这臭!”刚刚按住妇人手臂的守卫耸了耸鼻头,食指和大拇指相互搓了搓,又放在鼻头闻了一下,瞬间就放下了,皱着眉,边龇牙咧嘴地在衣摆处蹭着手指,边走着,路过妇人的时候瞟了一眼她,却正好对上她的眼神。
守卫一愣,心下有些慌乱,怒目横眉道:“看屁!娘的……抱着个恶心巴拉的尸体到处蹿!净给老子找事,怎么洪水没把你淹死!”
妇人梗着脖子,这会也不吵不闹,只是缓缓地站起来,双眼泛着血丝地盯着那个守卫。
守卫咽了咽口水,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同僚,壮胆似地吼道:“臭娘们!你他娘的再看老子剜了你那双狗眼!”
妇人立在原地,静静地垂眸,疲惫极了似的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