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应该,可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鹤华那对不称职的父母,顺带上了她那不靠谱的师父。
陈蕊悠悠一叹,说道:“不是这样的,三娘。”
“你不一定要认同别人的观点,别人也不一定遵照你的行为办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代表你们就不能是朋友,分歧出现了,在不涉及原则的情况下,能说通就说,说不通……也没什么啊。”
“很多时候,立场不一样,两个人的观点自然不一样,但只要心向着彼此总归会好的。你不能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你得去学着接受,接受每个人的不同,包容他们的各自的小缺点。”
沐浴
星光璀璨,月亮静静地照亮着地上的人,雨后的街巷透着一股雨后泥土的芬芳,沈槐安驻足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久违地感受到了月夜的清朗。
他好久、好久都没见过这样好的月色了。
他挠挠头,有些自责自己别扭那么久,害得两人白白错过这么些时光,要是再早点,说不定已经和好如初了呢。
但一想到,鹤华与他说“晚了”,却不是“断了”之类的话,他又有点该庆幸贼老天有时候还是会对他网开一面的,起码,她也没有喜欢上别人。
她依旧会对他心软。
亦或是今夜月色正好,他不知哪里升起一股勇气,笃信自己和鹤华的缘分不至于此。
空无一人的街道,沈槐安缓步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转到哪里来了,只管悠哉游哉地走着,难得有个散步的闲心。
当朝并没有宵禁制度,只是天黑的早了,路上少行人,加之刚刚一场暴雨,这才一人也未瞧见。
蓦地,他顿住脚步,往墙角阴影处藏了身影。
不远处“笃笃”行来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从马车上下来三个人,远远瞧着身影像是两女一男,三人鬼鬼祟祟地下车快步跑到一户人家的侧门口,敲了敲门,像是特地等着似的,里面立刻开了门,放他们三人进去,待人进去后,关门的男子还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像是在观察有没有人瞧见。
大半夜的开侧门接人,多半有些说头。
沈槐安不欲掺和其中,静待马车消失在黑夜里后,才跨步出来,路过的时候扫一眼,院墙不长,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顺着巷口拐出来,终于回到青石板铺就的主路,因着今日心情不错,一路走走瞧瞧,绕到正门处,见刚刚那户人家正门居然是个商铺,好奇地抬头去看匾额。
济世堂?这名儿怎么这么耳熟?
沈槐安皱眉暗自思索着,还没等他想起个所以然来,就碰上了一队巡查的守卫,领头的守卫看见他,连忙带队行至他面前,低头抱拳问道:“可是沈大人?”
沈槐安微一颔首。
领头的守卫抬头想说些什么,离近了就着灯笼的微光,才看清沈槐安此时有些狼狈的模样,惊慌地说道:“沈大人……您这可是遇到了贼人?”
本来他今日休沐,下着暴雨不方便出门,干脆早早地吃了饭,收拾好了准备上床睡觉,结果就听见自家院门被敲得“砰砰”作响,火急火燎地急召他们去寻什么大人。
出来没过几个街巷,就见一个黑影慢慢走着,近了一看,这位沈大人发冠歪斜,衣襟凌乱,脸上还有破皮的地方,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