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在家甜蜜蜜,好歹顾一下小孩?”
旅途坐地毯上掀了眼皮,笑笑:“这不是有神出鬼没的楚老板在。有事?”
“不是托我查人?”砂楚毫不客气往沙上一坐,看着旅泽栖小腿蹬蹬上楼去:“有消息了,奈温用你给的特权在老挝北边找到了人。人倒是没事,手底下说那妮子是自愿的,据说奈温当场气疯了。”
闻言,旅途倒是有些意外:“自愿的?”他脑海里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清纯天真的笑颜,旅途看了眼一旁沙上充耳不闻刷手机的梵陨河。他失笑,当年的梵陨河和苗伦一动一静,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砂楚顺着他目光也看向女子,嗓音温温轻笑:“陨河,不关心关心昔日好友?”
“关我什么事?”梵陨河抬头,意味不明勾了勾没什么血色的唇:“我倒是好奇楚哥怎么这么了解我的过去,这不最近想起来一些事。”
“说说看?”砂楚并不意外,笑着架起腿,单手托住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梵陨河后靠进沙,浅笑着:“楚哥,当年湄公河并不是你第一次救我吧?”
“哦?怎么说?”砂楚笑意更浓了。
“我应该……很早之前就见过你。”女子同旅途对视上,道:“早到那年罂寨外的林子里,我和旅途第一次见面时。”
旅途轻轻挑眉,着实没想到。
“当时找二途的警察是你故意引来的,仔细一想,二途那年也才十岁,真有本事从赵晋三那里逃出去,又怎么可能一路平安被警方找到?”梵陨河轻笑:“因为有你一路护送啊。我对十岁以前的事情记得很模糊,能让我记住的人脸不多,但在这个临界点上隐约记起一件事。”
大概o9年前后,梵陨河那会儿不过八岁,她记得有一阵子所有人都很忙的样子。无人顾及她的情况下,小陨河毫不意外生病了。
之后是贺冕吧,和谁来着梵陨河记不清了,总之因为她的生病,贺冕不得不带着个累赘一起出去办事。
到了地方之后,生病的小陨河不怎么见到贺冕,好似是一天一个新面孔换着来照顾她,这让小陨河不耐烦,脾气也很大。中间来了个姐姐,一直到她病好才离开。
“几年前遇着楚哥就觉得莫名亲切。”梵陨河轻笑显露几分顽皮:“楚哥,还是该叫‘姐姐’?”
砂楚慵懒打了个哈欠,笑说:“为难你一场大病过后,这么多年了还能记起我来,小可爱。”
那年的砂楚二十六,因为身份特殊,他留了同女人一般的长,方便必要时伪装。能混进梵星盏的组织里是他没想到的,不过当时刚好查到梵星盏身上,又听说这位手段狠辣的盏爷有个水灵可爱的闺女,倒让他来了兴致。
……
“我说了不喝!你拿出去!出去!”
“人小气性倒是不小,你这是仗着我不会对你动手?”砂楚身穿的明显是男装,但一张脸和长却衬托出了不一样的中性美丽,加上低磁温和的嗓音,又给人一种性别上的错乱。
小女孩靠卧在床头,像只奓了毛的小猫,死倔地仇视他:“贺冕呢?你让贺冕回来!”
砂楚叹气,将长拨到身后,依旧温言温语哄劝:“你把药喝了,喝完带你去找他。”
“哄骗小孩,谁信你,哼!”小女孩奶凶别过头去。
砂楚和她僵持了会儿,放下碗出去了。
许久也不见人回来,小陨河开始作妖——她来到这边以来一直进行一直失败的逃离计划。
本就病着,又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小陨河毫不意外迷路了。一直在外面走到天黑,正当她打算找桥洞和流浪汉抢地儿睡的时候,砂楚找来了。
“要不要喝点热水?”砂楚抱着小陨河往回走的路上,趁小孩昏昏欲睡之际钻空子问道。
“嗯……”小陨河迷迷糊糊下意识应了声。
于是一保温杯的药磨蹭了一下午,还是被又渴又累的小陨河喝了。
砂楚耐着性子和她争斗半天,只是为了一杯药。
小孩子那点警惕心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攻破,第二日小陨河就已经没那么排斥砂楚了。
“楚姐姐,你的声音为什么是这样的啊?像男的。”小女孩像只活泼的猫儿,耍着无赖爬上沙骚扰正刷手机的“楚姐姐”。
砂楚也不恼,笑着抱她坐自己腿上:“你觉得呢?”
“你嗓子受过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