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瓷白的脸颊上有一点红晕:“以前,他自己一天忙得都想不起来吃饭。现在,他学会给我做饭了。从吐司片再到现在的鱼粥果羹。”
谢策清有点吃惊:“他会做饭?”
“嗯!你放心啦,他真的很照顾我。”
“那江衍鹤和你倾诉过他的愧疚吗。”
谢策清问:“高中他偶尔还笑笑,大学,他越来越阴晴不定。”
“我出国后,沈鸿他们也和他拉开了距离,这几年他一定过得很孤独吧。我听说他一直有私人心理医生。”
礼汀撑起脸,黑发绕在雪白的指尖,无意识地转了几下:“他情绪很反复。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现在呀,我清清楚楚知道我被他爱着,不用去揣测他在想什么,他会主动且用力地迎合我,爱我。”
谢策清仰躺在椅子上,他也清楚地看到了礼汀的变化。
那时候她好瘦,蝴蝶骨像两个尖括弧。
现在她身体线条更惑人了,香水也比之前用的甜。
片刻后,他终于放下担忧,开口:“我和你讲讲当时海难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谢策清想,小汀,如果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希望最后留下关于我的那一步,是发着光的。
两人聊了很久。
时间早就超过了十五分钟。
在外面等待的江衍鹤心浮气躁,就像蚂蚁一样在心口咬噬。
江衍鹤惯会支棱别人。
他并没有直接叫礼汀出来,反而撩起眼皮,三言两句,看向孟丝玟
“真过分啊——”他拖长尾音:“现在她连你都不要了,要和谢策清单独相处。”
孟丝玟紧张得不得了,担心礼汀受了什么委屈。
她在走廊上忐忑地左右走动。
最后透过墙壁,她冲着里面喊:“小汀,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谢策清说完以后,两人静默了很久。
直到孟丝玟叫自己离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小汀!小汀!要准备走了吗,我在外面等你。”
听到走廊上门孟丝玟的叫喊声。
礼汀的意识才微微回笼。
“我知道了,谢谢你。”
片刻后,礼汀开口。
她头发坠下锁骨,伶仃地让人心悸,“谢策清,你还记得,我曾经要你答应过我一个很小的要求吗?”
“我当然记得,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没忘。”
谢策清肯定这件事发生过,随即眼睛亮起来:“难道你现在动摇了,觉得江衍鹤不好,所以要和我一起离开——”
礼汀垂着眼,看着掌心到达掌中,就断掉的感情线和生命线。